“分量是夠了，可你沒有給我足夠的證據啊。”
肯納夫·魯基尼攤手說道：“我總不能把閣下的片麵之詞當做情報吧，就是我相信你，買家也不會相信的。”
“但你還是來了，不是麼。”諾爾笑道。
“沒辦法，我也要吃飯啊，咱底子薄，好不容易有機會搞到點兒值錢的東西，怎麼著也要過來爭取一下。”肯納夫·魯基尼說到這裡臉上不由露出無奈的表情。
見諾爾半頭不回答，肯納夫·魯基尼隻得繼續說道：“所以，你看是不是給我點兒————嗯，能交差的東西。”
“嗯，你說的確實沒錯，片麵之詞確實沒什麼用。”
“正是——”
“但是，一個重複的東西，你拿去又有什麼用呢？”
被打斷的肯納夫·魯基尼表情微凝，看著諾爾似笑非笑的表情，臉上逐漸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諾爾迎著肯納夫·魯基尼的視線毫不回避的凝望著。
片刻後——
“嘖——”
肯納夫·魯基尼砸了砸嘴，有些無奈，道：“現在的小鬼都像你這麼不要臉了麼？”
“嗬嗬。”諾爾嗬嗬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心裡提起的大石終於落了下來。
克魯澤果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其實諾爾並不知道克魯澤是具體什麼時候泄密的，不過以克魯澤的尿性，和上輩子記憶中地球聯軍的部署。
在這個時間點，克魯澤絕對已經將情報泄露出去了。
畢竟割喉作戰的時間是不會變得——5月5日，這是內部人員都知道的時間，也是總攻的時間。
而要想瞞過PLANT的探子安放足夠威力的獨眼人係統，時間少了根本不可能。
甚至諾爾懷疑，在計劃確定的時候，克魯澤就已經將情報轉交出去了。
不過那隻是懷疑，諾爾也沒有證據證明這一點，不過這並不妨礙諾爾的計劃。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打算來我這兒空手套白狼？”
看著諾爾和善的笑容，肯納夫·魯基尼心情有些煩躁。
既然這小子知道我知道情報，那豈不是說我這是自己送上門兒挨宰？
想到這裡，肯納夫·魯基尼鬱悶的想吐血。
“我們不是各取所需麼？”諾爾倒是一直麵帶笑容，語氣淡然。
“可我現在都沒有從你這裡得到過任何有用的情報，談什麼各取所需，況且我的情報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你這樣我真的沒辦法玩兒。”肯納夫·魯基尼有種想要甩手走人的衝動。
但一想到那個東西，他——實在邁不動腳啊。
其實在諾爾第一次和他見麵的時候，他就已經獲得割喉作戰的具體情報了。
但他還是去了，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想看看到底是那個傻逼居然會把這種不算秘密的情報拿出來販賣。
結果居然來了一個知道內情，甚至敢當麵和自己交易的家夥。
這可就很有意思了，能知道割喉作戰的內情人，其在PLANT內的身份地位絕對不低，而這樣一個人一旦被人暴販賣情報的問題————
一個自願透露底細，且擁有足夠的情報獲取來源的PLANT方的調整者，其價值完全無可衡量。
所以肯納夫·魯基尼當時才會仍由諾爾薅羊毛。
可是這次接觸讓肯納夫·魯基尼的心裡莫名有種不對勁的感覺。
那種被人空手套白狼的既視感，太特麼強烈了！
薅羊毛歸薅羊毛，空手套白狼歸空手套白狼，這兩個可不是一個概念！
但自己又實在舍不得放棄這麼一個穩定靠譜的PLANT情報渠道————
“釣魚可都是先打窩子下餌料啊，你魚鉤上如果什麼都不掛，也不可能有魚上鉤啊。”諾爾解釋道。
沒錯，他還真就是玩兒的空手套白狼，因為他隻能空手套白狼。
就他目前的地位，他還真拿不出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來證明自己情報的真實性。
那些屬於機密的情報，在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情報真實性之前，你就是拿出去給彆人，送給他，他都不一定會信。
因為鬼知道你這個情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要是真的還好，那萬一是假的呢？
對肯納夫·魯基尼這種級彆的情報商人而言，他隻要提供一次假情報，那他以後基本上就和情報商人這個職業沒關係了，嚴重的甚至連小命兒都保不住。
所以諾爾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提供證據。
但不提供證據，你又要拿什麼東西吸引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