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宋順兒拚命搖頭,眼裡露出乞求。
長興侯不出征時,也處理一些重大機密的案件,故而對於刑訊審案,有些心得,知道宋順兒夫婦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若不是看在宋媽媽的份上,看在宋順兒與他這麼多年主仆之情的份上,他完全不必與他們多費口舌,而今他們要證據,長興侯便把證據給他擺出來,讓他們心服口服。隻是這些證據拿出來,他們之間的感情就算完了。
當宋順兒和劉氏見到長興侯綁上來的人,他們頓時癱坐在地上。
“這幾個人,你們可認識?”長興侯坐在大太師椅上,冷冷的問。
怎麼會不認識呢,這幾個人是宋順兒雇了專門調製枕上香的工匠,枕上香調製過程十分複雜,是個精細的活,稍有不慎便會失敗,而製作枕上香的材料又十分昂貴,目前市麵上隻有瑞草堂有賣,而且隻能是記名售賣,一般無人擔保,或是說不出用途的,花多少錢瑞草堂都不賣。這種藥因為材料的氣味特彆,為避免發現,隻能另辟隱秘之處調製,故而這幾個工匠,都是花大價錢,通過熟人介紹雇來的,宋順兒即使管著長興侯府這麼多產業,對他們也是熟悉的很。
“侯爺,侯爺啊,我們是有偷偷的調這個藥,可藥不是我們下的啊……”
宋順兒回頭看劉氏一眼,眼裡露出狠厲,一巴掌揮過去,將她打倒在地上,然後他匍匐在長興侯腳下,緩緩的,儘量一字一字說清楚:“侯爺,藥是我故意給那幾個丫頭看到的,本來,隻是想讓二小姐出醜。”
長興侯見他說的艱難,指著嘴角被打出血的劉氏道:“你代他說,要是有一個字謊言,本侯絕不輕饒!”
劉氏戰戰兢兢的去看宋順兒,得他授意,這才收了哭腔道:“那件事情發生時,奴婢剛嫁過來,也是聽相公說的。他不知道那個藥的效果那般厲害,原本隻是想讓二小姐沒有精神。若新夫人在成婚之日昏昏欲睡,侯爺肯定會對她厭棄,這樣府裡的下人就不會對她生出敬意,以後新夫人要管理侯府,隻能求助婆婆和相公。”
“相公知道雲陽伯府的二小姐向來欺負大小姐,大小姐死後,她的幾個貼身丫鬟賣的賣,死的死,剩下兩個在府裡也是備受欺淩,加上二小姐要嫁給長興侯爺,故而她們早就對二小姐恨之入骨。相公裝作同情大小姐,時常接濟那兩個丫頭,又有意無意的透露出想讓二小姐在新婚之日出醜的意思,那兩個丫頭聽到耳朵裡,便把藥偷了去……”
“所以她們到死時,還不把你供出來,以為你是幫她們的?”
“侯爺,小的實在是,沒想到二小姐會被燒死!”
“你說先前不知道那藥的厲害,可害死了一個二小姐,為何還敢給夫人用?”
“那個香,不是我們做的,是紀芝蘭買通丫頭動的手腳!”
宋順兒趕緊捅了她一下,兩人縮起肩膀等長興侯發怒,誰知他隻是冷眼瞧著他們,劉氏等了半晌才嘟噥道:“夫人不能容人,還沒進門前就要求侯爺散儘府裡的姨娘,把後院的女仁逼得沒活路,紀芝蘭可不就要先下手為強了?”
“那她怎麼知道你們有藥的?這藥比黃金還貴重,丫頭如何弄的到?”長興侯冷聲問。
劉氏看宋順兒一眼,低聲道:“夫人強勢,我們就想著,讓她昏迷幾日,殺殺她的威風……”
長興侯突然抄起桌上的茶杯向宋順兒砸過去,宋順兒悶呼一聲,傷口被砸的鮮血迸出。劉氏嚇的尖叫一聲,連連退後。
宋媽媽看了眼裡儘是失望,並沒上前去查看宋順兒的傷勢,她隻是默默的閉上眼,把頭扭到一旁,深深歎了口氣。其實侯爺叫他們回來,她已經預料到宋順兒的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