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良才,你等等!”沈鈺從屏風後轉出來,又把彭良才叫回去,完全沒看到門外的人。
郡主想趁機追進去,被徐管事一臉憨笑的攔著:“郡主,大少爺在見客,您稍等一下。”
郡主想發火又強忍著,她問徐管事:“沈大人跟長興侯夫人的關係很好嗎,什麼事要跟那個管事說那麼久?”
徐管事嘿嘿笑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想必是有什麼要緊事讓管事辦吧。”
裡麵沈鈺邊寫信邊對彭良才道:“……你報考時的畫像,我找人去南京查一查,當年的監考官、同窗、有過接觸的人,你仔細回憶,把名字都寫給我。”說完在信的下麵蓋上自己的私印,等字跡風乾後,折起來放進信封裡,交給彭良才。
“讓徐管事帶你去見一個人,她能讓你的容貌發生一些變化。”
彭良才拿了信,拱手道:“多謝沈大人。”
沈鈺指著桌上打開的禮品盒子,疑惑道:“你確定這兩塊玉石是夫人送給我的禮物,不是讓我給她雕刻東西?”
“小人這點事情還是不會弄錯的。”
沈鈺疑惑的打量那兩塊已經經過初步加工的玉石,一塊是羊脂玉,質地細膩滋潤,顏色又白又細,脂粉也好;一塊是黑青玉,細膩度和黑度油性俱佳,粗看表麵黑漆漆的,燈下能看到乾淨細膩的青色。這兩塊玉石品質極佳,市麵上極少見到,做成印章或者雕刻成把玩物件都好,想必是長興侯府的珍藏之物,他沒弄懂無緣無故的林霜送他這貴重的東西做什麼。
彭良才見他懷疑,想起林霜和長興侯說的話來,對沈鈺道:“好像聽侯爺對夫人說,要是對您心生愧疚,就送件禮物彌補,不知道說的是不是這件。”
沈鈺更疑惑了,難不成長興侯又在背地裡對他做了什麼?
彭良才一問三不知,沈鈺隻好先放他走,兩人走出書房,郡主見了他,連忙放棄跟徐管事糾纏,招呼沈鈺道:“沈大人,你總算是忙完了,你可知我和表妹已經在這裡等了好久。”
沈鈺這才注意到郡主也在,忙施禮道:“不知郡主駕到,沈鈺怠慢了。不知郡主為何等我?”
郡主:“……”
於柔依道:“沈大人這不是明知故問嘛,郡主自然是來跟沈大人說話的。”
沈鈺規規矩矩的低著頭,施禮道:“郡主請說,沈鈺洗耳恭聽。”
郡主:“……”
於柔依:“……”
徐管事:“……”
彭良才噗嗤一笑:“沈大人這不通風情的毛病,還真是一點沒變呢。”
沈鈺眼裡露出疑惑:“?”
彭良才一副好為人師的樣子,指點道:“郡主又不是來訓話的,沈大人何必這麼一本正經?今日難得沈府設宴,郡主賞臉,您應該把她當普通的客人招待,沒必要端著。”
“對對,沈大人把本郡主當普通朋友看待便是。”郡主向彭良才遞去讚賞的眼神,覺得這年輕人真是懂事又機靈。
彭良才回了郡主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推沈鈺一把道:“如此梁辰美景,佳人在側,沈大人不妨將手上的事情先放一放,與郡主坐到那邊的涼亭裡,吹吹涼風,看看美景,念幾句風花雪月的詩,說些應景的趣事。”
饒是郡主今日有備而來,打算放開了手撩沈鈺,也被他這話說的麵紅耳赤,她麵上裝作嗔怒,輕聲啐道:“你說什麼胡話。”
說著看向沈鈺,眼裡滿是期待。
沈鈺卻嫌棄的避開他的手,冷冷的瞥他一眼,然後無奈的轉向郡主:“實在對不住,下官突然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現在必須馬上進宮見皇上,怠慢了郡主,實在抱歉。”
也不等郡主回答,他便轉身大步離開。
郡主氣的跺腳,耳邊聽到彭良才嘀咕:“這沈大少爺,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麵對這麼貌美如花、傾國傾城的小郡主,居然還有閒心去辦什麼要事,天下哪有比陪美嬌娘還重要的事?他這是修仙成功了嗎?”
最後一句話是對著徐管事問的。
彭良才是林霜身邊的管事,徐管事也不知道他為何敢這麼吐槽沈鈺,像是多年老友一般,隻好尷尬的笑笑:“我家大少爺向來如此,於人情世故方麵不開竅,還請郡主恕罪。”
郡主卻發現找到了有共同話題的人,對彭良才的好感爆棚:“你說的沒錯,你叫什麼名字?”
彭良才彬彬有禮的回答:“小人姓彭,名良才,是應天府江寧縣人,也算是沈大少爺的老鄉啦。”
郡主打量他:“你與沈大人很熟嗎?”
彭良才歎息著搖頭道:“沈大少爺和長興侯夫人救過小人一命,說熟吧,見到他就想起當年的不成熟的自己,又羞又懊惱,說不熟吧,畢竟是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哪有跟自己父母不熟的呢。”
郡主總算是找到了願意與她分享沈鈺過往的人,興致勃勃的拉著他道:“跟我說說怎麼回事,本郡主想聽,走,咱們去涼亭裡吹著風,吃著果子慢慢說。”
徐管事:“……”事不辦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