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氣的發笑:“不是陪你出來玩嗎?還要怎麼上心?”
“好歹學學郡主的,換點花樣,光去莊子上吃喝有什麼意思?”
“那您想怎麼樣?”林霜睨著他發問。
長興侯連忙挨緊她,一臉討好的湊到她耳邊說自己的想法。
林霜臉上頓時燒起來,還沒等聽完,將他使勁推開道:“耿留,你從哪學來的這些花招!”
“寶寶兒……”
“想都彆想!”
林霜坐到窗邊,大力撩開窗簾探出臉去,清晨涼爽帶著水汽的空氣撲麵而來,緩解了車內的燥熱。
長興侯還不死心,話一旦說出來,便抓心撓肺的想實施,於是一個推一個求,到了莊子上還沒消停。下人們都不知道夫人為何生氣,他們本來提前得到通知,準備了好久為侯爺慶生,看到這情形,都站的筆直不敢抬頭。
長興侯不管他們,追著夫人進正房,門一關,頓時心急火燎的將林霜扛起來往臥房跑,林霜又急又氣又羞,可她細胳膊細腿的,哪裡掙得開……
那邊長興侯府裡像過節一樣,一早來賀壽的人絡繹不絕,禮是昨天就送了的,儘管長興侯一早宣布了不辦壽宴,但皇上、慶王、二皇孫等人都提前送了壽禮,其他勳貴和官員自然要有表示,一些想巴結長興的人明知他不在府裡還是跑來做做樣子。
主子不在,府裡還是安排了壽宴,下人聚在一起大吃大喝,除了值守的下人,其他人都沾侯爺的光,這天可以放鬆放鬆。
彭良才忙了一上午,下午便讓關了大門,不再接待客人。他已經約了裴依心,要帶她去城隍廟遊玩,兩人匆匆吃了飯就催著馬車出發,誰知剛出門遇上郡主和於柔依。
她們過來找了好幾次沒見著彭良才的人,心中頗有不滿,這回被逮個正著,彭良才舌燦蓮花,好歹把話給圓過去,於是郡主與於柔依便加入了遊玩的行列。
七月是鬼月,城隍廟裡雖不說人山人海,但乞求平安的百姓卻絡繹不絕,剛好門口還有外地來的一支戲曲班子在表演驅鬼,於柔依沒見過這種戲,被鬼麵嚇得腿都軟了,但郡主卻看得津津有味,完全邁不動腿。
裴依心向來不耐煩聽戲,那些奇怪的唱腔她也聽不懂,她來城隍廟是想跟彭良才遊玩來的,誰知道遇上這兩個糾纏不休的女人,隻好耐著性子看著。
彭良才見裴依心不耐地四處瞅,卻不敢壞了郡主的興致,心裡頗為憐惜。她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卻礙於身份不得不留下,不能去看自己喜歡的,實在有些可憐。彭良才既然答應了長興侯和夫人,下定決定要娶裴依心,便對她格外照顧。
他悄悄對跟來的郡主的侍衛說了幾句,留下侍衛和帶出來的家丁護著郡主和於柔依,自己領了裴依心往前邊兒去,那兒正有賣女孩用的小玩意,裴依心常年在侯府住著,平時也沒人帶她出來玩,見到這些東西都愛不釋手,彭良才便撿著幾樣精致的給她買了。
於柔依並不想看大戲,她的一顆心思完全放在彭良才身上,見他領著裴依心走了,自己也很想跟上去,但叫了郡主幾聲,郡主還是不肯走,她也隻好留下來。
一會彭良才和裴依心逛了一圈回來,戲也唱完了,他領著三人去邊上的小吃攤子,郡主身份尊貴,等她先入座後於柔依才在她旁邊坐下。在裴依心坐下前,彭良才扶了她一下,從袖子裡抽出帕子將長條凳抹了兩遍,這才讓裴依心坐下。
他其實向來是個細心的人,平常對小娘子們都是體貼入微,但現在確定了目標,對裴依心格外關照,便引起郡主和於柔依的注意。
郡主偏著頭,目光疑惑的在他和裴依心身上流轉。
老板見這三女一男均衣料上乘,周圍又有重重護衛,知道是不能怠慢的貴人,趕緊殷勤詢問要吃什麼。
彭良才問了老板有些什麼可點的,先讓郡主和於柔依點了,然後問裴依心要什麼。
裴依心要了個鴨血粉絲,彭良才對老板道:“這位小娘子吃不得辛辣,小蔥和胡椒都不要放。”
“你怎麼知道她不能吃辛辣,她跟你說的?”郡主奇怪道,剛剛並沒有聽裴依心說起。
裴依心也奇怪的看向彭良才,她沒跟他一起吃過飯啊。
彭良才給她們都倒上水,一臉平常的道:“我現在給侯府清查舊賬,看賬本上的記錄,裴姑娘的夥食裡沒有胡椒和小蔥的開支。”
郡主倒吸了一口氣,“這你也注意的到?”
彭良才偏頭看裴依心一眼,意有所指的笑道:“這不難,隻要稍稍有心,就會注意到。”
裴依心嫩臉一紅,慌忙端起茶水去喝,想掩飾不自在,彭良才卻眼疾手快的攔住她,“小心燙嘴!”
郡主麵色不善的盯著他倆:“你為何對她這麼關心?”
彭良才笑道:“我一個未婚男子,對一個未婚女子關心,不是挺正常的麼?郡主不也時時關心著沈大人的一舉一動?”
予柔依的臉色變得奇差,她剛剛也驚得喝了一口水,唇舌都被燙到了,然而為了不引起注意,她強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