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公子白了溫陽榮,扔出一張牌,懶懶的道:“他是看中你家林老板了,想跟你回林家,這都聽不出來?”
溫陽榮咬著唇,神情緊張道:“雙哥兒,我可不是想撬你牆腳,不過林老板這般好人才,肯定有家室了吧?你跟那些夫人姨娘哪能玩到一塊去,咱們要是住在一起,以後就有人陪你打牌說話了。”
林霜額角一抽,想到長興侯聽到這話的反應,打了個哆嗦道:“我家林老板不喜歡你這型的,你趕緊換目標吧。”
劉公子好奇的問:“林老板喜歡什麼類型的?”
林霜指著自己的鼻子:“我這樣的,其他的都看不上。”
黎公子嗤笑一聲:“你還挺自信。”
林霜得意洋洋,警告他們:“那是自然,你們可彆打他的主意,小心他揍得你們屁股開花。”
“不玩了不玩了!”溫陽榮不爽的將牌一推,掀開車簾往外透氣,瞬間被後麵一個高大的身影吸引了目光。
“哎呀,這窮山惡水之地,哪冒出來這麼個相貌堂堂的男人?”
車裡其他幾人聽了都伸出頭去看,馬車停下來,溫陽榮口中相貌堂堂的男人帶人追了上來,長興侯的侍衛連忙把馬車圍起來,嚴陣以待,其中一個人下馬去交涉。
林霜縮回腦袋,向溫陽榮投去鄙夷的目光,什麼相貌堂堂,分明是凶神惡煞的瘟神,也不知道為什麼追他們。
“少爺,守禦賓州後千戶所的石千戶奉命查流竄賊匪。”侍衛走到馬車邊向林霜稟報。
黃家那些鹽商還被錦衣衛審著,按理不應該是來追黎公子等人的。她聽長興侯說過,廣西這個地方經常有農民暴動,匪患嚴重,查的嚴不奇怪。
“查唄,不查肯定不讓咱們過,大家配合一下,沒事的。”林霜安撫其他幾人道。
石千戶和兩個士兵走過來,讓人都下車,然後一個個盤問。
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問得清清楚楚。林霜皺眉忍耐,心想長興侯因為要秘密查案,不能讓廣西官員知道他來了,所以他們帶的是普通的通關文書,碰到特殊情況,持這種文書也不能過關。
侍衛拿出南寧衛左千戶所發的憑證,那石千戶才客氣一些,不過也不能放行。
侍衛問:“怎麼連南寧衛開的文書都不管用?這路什麼時候能通行?我們從南寧府一路走來也沒見人攔啊。”
石千戶道:“從今天起南寧的客商都不準出境,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如有漏放過來的,必須送回去。”
林霜道:“此地是南寧府與柳州府的交界地,要返回南寧找地方住還有挺長一段路程,出發時肖指揮使一再叮囑,交界地是官府管轄薄弱之處,民風彪悍,多有盜賊出沒,一定要小心,若是現在回去,恐怕天黑路上危險。”
石千戶不為所動,態度堅定,一定要讓他們原路返回南寧。溫陽榮不知何時已經蹭到石千戶身旁,趁著說話的時間,又往他身邊湊近些,眼睛上下打量他,聲音曖昧的道:“那怎麼辦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人家可不敢摸黑趕路。”
石千戶覺得有些不對,身上莫名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下意識的瞥他一眼,正好與溫陽榮風情萬種的眼神對上。
“你們這麼多人,又都是大男人,有什麼好怕的!”
溫陽榮伸手捏捏他的胳膊:“將軍身強體壯,一身武藝,自然不怕,我們幾個手無縛雞之力,身子又弱,萬一走夜路碰到賊匪,啊,想想都嚇的肝兒顫。”
他一番裝腔作勢,把在場的官兵都看傻了。
石千戶往旁邊移了一步,有些緊張道:“你說就說,彆動手。”
“動手怎麼了?您剛剛還說都是大男人,碰一下都不行?”石千戶越不讓他碰,他越是往他身上貼,甚至雙手挽住他的手臂。
衛所裡都是男人,平時連隻母耗子都見不到,溫陽榮長得陰柔,五官俊美,皮膚白皙,雌雄莫辨,穿一身耀眼的紅衣,動作神態比女子還柔媚,他故意撩石千戶,這些生活枯燥的士兵看了,頓時狼血沸騰,紛紛起哄,有的還吹起口哨來。
石千戶第一次麵對這種窘境,頓時麵紅耳赤,一邊抽胳膊一邊虛張聲勢的警告他:“叫你彆動手你還動,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溫陽榮偏著頭笑道:“那你倒是不客氣試試看,先跟你說清楚,我這人身嬌體柔易推倒,你要是動手,我馬上殘廢給你看,到時候你可要一輩子對我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