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
瓦剌兵指著長興侯和侍衛哇啦哇啦一頓說,林霜感覺到長興侯突然捏緊了她的手,並且身體明顯繃緊,蓄勢待發。
長興侯和侍衛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的交換了意見。
林霜看看長興侯,又觀察瓦剌兵,突然醒悟過來,瓦剌軍要去城市,讓他們帶路,有女人小孩帶路就行了,他們是要殺長興侯和侍衛?不過他倆身材高大,一身殺伐之氣,看上去確實與一般百姓不一樣,瓦剌兵為防萬一,做出這樣的決定不奇怪,奇怪的是長興侯意識到這一點,難道他懂瓦剌人說什麼?
“我們是一家人,”林霜按住長興侯的手,在瓦剌兵要動手時大聲說,“這是我家男人,他知道怎麼去城裡,我和這孩子不會去。”
林霜懷疑瓦剌兵去城裡有什麼目的,他們明顯非常著急。
那名會說漢話的將領朝旁邊的人說了幾句,他們神色變得狐疑不定,眼睛在長興侯和侍衛身上掃射,約莫是在評估他倆的危險係數。
“你們不是要去城裡嗎?”林霜見他們猶豫,抓緊時機道,“我們也是要去城裡
,路還挺遠的,是吧,當家的?現在天都快黑了,要去就得快快趕路。”
“去最近的城鎮。”那名將領尋思良久,點了點頭,朝手下揮了一下手,讓他們先彆動手,然後用漢話艱難的問長興侯:“騎馬,要多久?”
“兩個時辰。”長興侯答道,“離這裡最近的是永平府的油城。”
“給他們馬,讓他們帶路。”那將領說完便轉回小樹林裡,不一會,裡麵轉出烏泱泱一大群士兵,足有好幾百人,他們顯然沒有經曆過戰鬥,個個衣著完好,背上箭筒都是滿的。但中間有個人用擔架抬著,看上去情況不妙。
“還好沒動手!”林霜看到這些人才知道後怕,要是剛剛長興侯與侍衛奮力一搏,製服先前那一隊人還勉強能做到,但樹林裡藏的這些人出來支援,他們肯定打不過的。
“他們是要去城裡找大夫。”長興侯低聲說,“這個受傷的人身份不低。”
侍衛在他後麵小聲道:“引他們去永平府,那裡有駐軍,這點人,應該能將他們一網打儘。”
長興侯卻深思片刻,低聲道:“他們這麼多人在這裡出現,衛所不可能沒發現,但現在沒有動靜,說明衛所有意放他們走,或者是有彆的計劃。”
“對,你看他們光顧著找大夫,一點不擔心有追兵。”林霜說,“該不會永平府
的軍隊也被調走了吧?”
這話似乎說到了點子上,長興侯倒是心如明鏡,咬牙道:“不能讓他們進城,否則油城百姓也得遭殃。”
“問題是引到哪裡去,咱們這幾個人論騎馬不如他們,我和初二是拖油瓶,侯爺您又有傷在身,手上還沒武器。”
長興侯從南方回來後就直接領兵與吉布哈那一支分隊交戰,朝廷又在各處抽調兵力死守京城,現在北方各地的軍力部署是什麼樣,他也不太清楚,隻好走一步看一步。
準備片刻,瓦剌軍開始拔營出發,有士兵拿繩子來要綁他們,林霜故作驚訝的指著擔架上的人道:“他怎麼了?”
瓦剌兵一頓哇啦哇啦,林霜便衝那名會講漢話的將領喊道:“我們是大夫,你們有人生病,我們給他看病!”
那將領猛的轉身,衝其他人示意,然後讓林霜等人過去。
“你們是大夫?會治病?”那人懷疑道。
“對,這位是神醫,我是護士。”林霜將初二推到他麵前,然後又指指長興侯和侍衛:“他倆采藥製藥的。”
“過來看看。”那人也不管他們說的是真是假,把人領到擔架前,讓他們先看。
“夫人,我不會看啊!”初二拉拉林霜的衣袖,小聲道。
“彆管,要活命就給我裝!”
初二沒辦法,硬著頭皮上去看了看,見躺著的人是名身長近九尺的高大武士,穿一身黑鐵鎧甲,鐵盔比旁人的大一圈,被士兵抱著。他雙眼緊閉,呼吸困難,臉色在火把照耀下如同蠟紙,看樣子撐不了多久了。
初二問旁邊的人:“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