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
“找你的?”圖斯臉色一沉。
林霜顧不得管他,撩開帳篷跑出去,見外麵被火把照的亮如白晝,侍衛手裡拿著兩根人參當武器,護著急紅了眼的長興侯站在主賬前麵,他們周圍黑壓壓的圍滿了瓦剌兵,一個個懆著刀如臨大敵,原來在裡麵喝酒取樂的那些武將也全都出來了,氣勢洶洶的與他倆對峙。
“侯爺!”林霜叫了一聲。
長興侯聽到她的聲音,這才鬆了口氣,他推開人群跑過來,將林霜緊緊抱在懷裡。這時圖斯從帳篷裡走出來,長興侯看到他,頓時氣血上湧,指著他咆哮道:“你對我娘子做什麼了?”
林霜回頭一看,見圖斯衣服已經穿上,但胸前衣襟大敞,露出一大片牛奶般潔白的胸肌。
“呀!”林霜連忙捂眼,對長興侯解釋道:“我在給他看病,絕對沒有看不該看的。”
“看病要脫衣服?”長興侯接受不了,崩潰大喊道。
“回去再解釋。”林霜衝他擠眼,低聲道:“這就是
圖斯平章!”
長興侯:“…”
他聽到這名字才冷靜下來,與圖斯互相打量。周圍火把的光亮閃爍跳躍,照在兩人臉上,兩個氣場強大的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無形撞擊,林霜懷疑聞到了火藥味。
“這是你丈夫?他也是大夫?”圖斯緩緩走近,眼睛盯著長興侯,像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
士兵紛紛退到一旁,將四人半圍在中間。
“嗯嗯,他是我丈夫,村野小民,不懂規矩。”
“一個采藥的,敢闖我十萬大軍的營帳?”
好在長興侯不是那麼迂腐的莽漢,向來能屈能伸,見老婆安全了,便收了一身殺氣,立刻變了一副臉,向圖斯平章行禮道:“大人莫怪,我這是急瘋了,夫人是我的命,誰敢動夫人,彆說闖十萬大軍,就是刀山火海我也敢闖。”
林霜連忙道:“大人,給點麵子,您的藥還得賴他去配呢。”
圖斯在長興侯麵前踱步,戰場上出生入死的人身上有獨特氣味,他的鼻子嗅得出來。道:“伸出手來看看。”
長興侯伸出手掌,圖斯冷笑道:“這是采藥人的手?
”
林霜連忙道:“采藥是主業,兼職做殺手,他以前是混江湖幫派的。”
長興侯搖頭哂笑:“那是以前的事,現在從良了,隻想跟娘子懸壺濟世。采藥人嘛,為了采到珍貴藥材,穿行於深山老林,攀爬懸崖峭壁,隻要哪有藥就往哪裡去,不但要跟野獸搏鬥,還要應對醫鬨,保護家人,故而學了不少防身的本領,手就是這樣練出來的。”
兩人一來一往,雖然扯的內容沒邊沒際,但好在演技在線,圖斯平章反而不好判斷他的真實身份。
在他看來,眼前的男人雖然向他行禮,動作卻不卑不吭,眼裡隱隱有俾睨眾生的魄力。站在瓦剌軍隊的重重包圍之下,如在自家花園裡遊玩般自在,毫不怯場,還能配合老婆編故事,這樣的人,如果不是號令千軍的將領,便是真正的隱士能人。
他自然不會想到,兩軍對峙之時,大朗朝的主將長興侯還有工夫跑到他的軍營裡來。
這時額爾頓部下,那個會說漢話的將領滿頭大汗的站出來,將林霜和長興侯幾人,如何治療額爾頓和軍中將士的事
情一一稟報,圖斯和其他武將,這才稍稍放鬆對他的敵視。
不管是什麼人,在大軍重重看守之下,料想他翻不出什麼花樣來,他的身份可以慢慢查,目前最緊要的是趕緊把解藥配出來。圖斯揮揮手,讓將士退下。
他不信任的瞟了長興侯一眼,轉向林霜時態度緩和下來,溫聲道:“你若是能解這霸總的毒,便是我圖斯的恩人,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長興侯馬上護小雞仔似的,把林霜拉到身後,道:“咱們治病救人乃醫者仁心,可不是為了彆人報什麼恩,再說我娘子想要什麼,我都為她弄來。你的藥資,直接給銀子就行了,報恩就不必了。”
回到自己的帳中,長興候還有些氣不過,他把林霜拉到身前,再次確認道:“那個小白臉真的沒有碰你?我見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林霜氣的發笑,“侯爺,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先前那個沒擦藥就走了的人,是不是認出你來了?”
長興侯點點頭,侍衛在一旁道:“還好我們跟上去了,那人的確認出了侯爺,他是想去向額爾頓告發我們。”
“人已經解決了?”
“彆提了,解決他,正好被彆的巡邏兵看到,我們那一會兒,連著乾掉五六撥前仆後繼的人,才算把這事抹平,不然不會耽誤那麼久,也不會讓您被圖斯的人擄走。侯爺回來找不到您,差點就要當場大開殺戒了。”
“還說把你弄丟了要殺了我!”初二委屈巴巴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