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和佳萃麵麵相覷,顧媽媽攔在前麵問:“四姑娘,不知四奶奶做錯什麼惹您生氣了?”
佳桐指著她氣的發抖,興安伯府三小姐一臉梨花帶雨的從院門裡轉出來,攔了她道:“四姐姐,算了。”
林霜眨著眼睛一臉懵,佳萃平時一見四小姐就犯怵,今日為了好友豁出去了,代林霜問:“四姐姐,妞妞今天一直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佳桐便更生氣,她伸出一手在林霜麵前,叱道:“拿來!”
林霜差點下意識的把手裡的花遞過去,不過她馬上就意識到是怎麼回事,顧媽媽卻不知情,又不敢得罪孫佳桐,急道:“四姑娘,你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的,到底讓四奶奶拿什麼東西呀,她從伯府出來可沒去過彆的地方。”
佳桐道:“我問你,寶兒送給四少爺的香囊是不是被你拿了?”
林霜烏黑的眼珠子望著她,鎮定的點點頭。
佳桐沒想到她不辯解,直接承認,氣的指著她:“你還真把自己當四奶奶了?”
顧媽媽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對孫佳桐的話不認同:“四姑娘你這話說的,四奶奶是四少爺明媒正娶回來的娘子,怎麼不能把自己當四奶奶呢?”
張三小姐一聽這話哭得更傷心了,佳桐自知不占理,道:“應城伯府與興安伯府是世交,我姨母與二嬸嬸是常來往的好姐妹,寶兒和四少爺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倆青梅竹馬,交情豈是你一個外人能明白的?”
顧媽媽皺著一張臉道:“四姑娘,恕老婆子說句不中聽的,三小姐和四少爺都大了,再怎麼青梅竹馬的交情,也該懂的避嫌了,畢竟四少爺已經成親,三小姐也到了看婆家的年紀。”
佳桐說不過她,一時氣急,拉著林霜的手道:“走,我們去二太太麵前說理去。”
林霜被她拉的一個踉蹌,跌跌撞撞的闖進二太太誦經的禪房。
對於這事,二太太已經從小餘兒口裡聽說過,心裡自有計較,見佳桐氣憤,張曉雅哭的傷心,耐心安慰道:“寶兒你彆多想,妞妞是看我給四少爺準備了不少藥材,這才收起來的。”
張曉雅哽咽道:“我就是想著四哥哥考試,我也沒什麼可幫忙的,就做了香囊送給他,我……我沒彆的意思。”
二太太點頭:“妞妞人小不懂事,回頭我再教教她,你的好意,我替四少爺謝謝你。”
這話說的,好像並沒有責怪林霜的意思,佳桐和張曉雅都有些反應不及,顧媽媽在一旁卻心裡樂開了花,四奶奶有二太太撐腰,四姑娘就是再橫,也不能怎麼樣了。
“好了,都是一家人,彆為了點小事生氣,一會就吃晚飯了,四姑娘你帶寶兒回房間去洗把臉。”
兩人走後,二太太單留了林霜在禪房,她把林霜拉到身邊問:“今日可受委屈了?”
二太太為人和善,這些年林霜與她已經建立起感情,她輕輕搖了搖頭:“有娘護著,我不委屈。”
二太太道:“你做的對,他倆年紀大了,是該避嫌,不過四少爺心思單純,於人情世故方麵缺少經驗,他想不到這些,你又是誰教你的?”
林霜道:“四少爺的書裡說的。”
二太太在她的臂上拍了拍:“去和佳萃一起吃齋飯吧。”
林霜回寮房,佳萃迎著她問:“二嬸嬸可說你了?”
林霜搖搖頭:“香囊是四少爺讓我收著的,二太太又怎會怪我。”
佳萃與她同仇敵愾,氣到:“那孫佳桐最是可惡,明明是張曉雅做錯事,倒來怪你,剛剛她那個樣子可把我嚇壞了。”
林霜笑著拉她坐下吃飯,佳萃剛拿起筷子又想到彆的事,湊到林霜耳邊道:“明早我們去姻緣台看日出吧。”
她的聲音已經壓到極小,卻還是被剛進門的顧媽媽聽到,顧媽媽把一罐新磨的鮮豆汁放到桌上,對她道:“那姻緣台是在山岩間,不是看日出的好地方,六姑娘,明早起來要跟二太太去做早課,可不許拉四奶奶去玩。”
佳萃不信:“為何亭子裡那兩個小姐說在姻緣台上能看到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