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想著林夏既然已經聽到些風聲,再遮遮掩掩的反而令他憂心,便讓他起誓不說出去,將他們的計劃跟他說了。林夏聽後好半天不出聲,眉頭皺成一團。
“哥哥,你不用擔心,一切有林家大表哥,盈盈表姐她們擔著呢。”
不擔心是假的,林夏道:“那個卦詞,你再念一遍給我聽。”
林霜便念一遍給他聽,“你學這個做什麼?”
“哥哥沒讀過書,聽著挺有趣的。”
林霜眼瞅著沈鈺,拍馬屁道:“沈少爺的大作,連哥哥聽了都如沐春風。”
沈鈺被誇的耳根子發紅,傲嬌道:“你是閒書看多了,若平時多背一些詩文,練一練文章,也不比我差。”
林霜吐了吐舌頭:“你怎麼跟四少爺一樣說話。”都像老父親般。
四少爺是第二天晚上才到的,他們在大槐莊呆了兩天便回林府準備上學,林夏舍不得妹妹,非要送她回去。
回到林府時,天色已晚,林夏想要去給林夫人和林老爺請安,被智學攔了:“……母親這時已服了藥睡下,父親還未回來,賢弟明早再來請安不遲。”
林夏便與林霜告彆,隨下人去客房休息。
第二日一大早,林夏與四少爺、沈鈺等人一起來給林夫人、林老爺請安,從穿堂經過時,正好見林老太爺領著一位道士從儀門進來。
林夏頓住腳,問領路的小廝:“那不是崇玄觀的秀清道長嗎?”
小廝往那邊看了一眼,回答道:“我家老太爺是崇玄觀的俗家弟子,秀清道長是老太爺的師兄,他時常來府裡跟老太爺講道。”
林夏目光黏在那兩人身上,喃喃道:“難怪眼熟呢,我在崇玄觀做木工的時候見過他。”
四少爺道:“林老太爺與我祖父一樣,潛心問道,不過現在皇上不喜道士,我祖父便不敢把道長引家裡來。”
“你家老太爺說話管用嗎?”林夏問。
小廝一愣:“那自然是管用的。”
林夏下了什麼決心似的,一咬牙,轉身走下甬道,追著老太爺和秀清道長去了。
小廝大驚:“林少爺,您是要去哪裡?”
卻見林夏走到院中,突然撲倒在地上,如抽搐般翻滾起來,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兩位少爺和小廝都嚇了一跳,慌忙跑過去扶他。
林老太爺和那秀清道長也聽到動靜,一齊往這邊看。
“快,快去叫大夫!”四少爺吩咐嚇傻的小廝。
“怕是癲癇犯了。”秀清道長對林老太爺道,說著走到林夏身邊,讓四少爺和沈鈺起開,他蹲下身來查看。
林夏突然睜開眼,抓著他的手道:“菜豆兒,你跑的忒快,為師都追不上你了。”
秀清道長身體猛的一震,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腕卻被林夏死死抓著。
“汝……汝是何人?”
林夏鬆開他,自己坐直了,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一隻手捋著下巴上不存在的胡須:“你找的那東西,不是裹在炭灰裡扔後山上去了麼,著人再去找找,彆再弄丟了,丟了也彆哭哭啼啼的來煩我清淨。”
秀清道如見了鬼般瞪大眼,半晌跪在他麵前磕頭,一邊嚎啕大哭:“師傅,您老人家可救我全觀性命了!”
林老太爺見此,慌忙五體投地,撲倒便拜:“弟子林厚陽,拜見師傅。”
林夏對著他左瞧瞧右瞧瞧,高深莫測的捋著胡須,搖頭道:“不好。”
林老太爺大驚,問:“師傅,您說什麼不好?”
林夏掐指一算,正要說話,那邊林霜和林家兄妹聽到消息,都跑了過來。
“哥哥,你怎麼了?”林霜聽小廝說林夏突然發癲癇,似乎要死了,腦袋裡“嗡”的一聲響,扔下敏姑姑的藥碗便往前院跑,跑過來見林夏坐在地上,眾人圍著他,不像是要死的樣子,這才放下心,她撲到林夏的身上,摟著他的脖子哭道:“哥哥,你嚇死我了。”
“快,快把她拉開!”林老太爺正聆聽師傅的話到關鍵時刻,沒想到突生變故,忙讓下人把林霜架開。
“師傅,您繼續說。”
林夏卻被打斷,一時卡了殼,為難的左右張望。
秀清道長觀察林夏的神情,道:“糟了,怕是師傅的神通被嚇走了。”
林老太爺急的不行,拖著林夏的衣角問:“師傅,您快說呀,弟子是如何不好了?”
林夏眨了眨眼,兩指指著正房的方向,磕磕巴巴道:
“……西南缺角,坤主顛倒。
失落籠中,鴛鴦撲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