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兄妹倆對著哭,林夏雖然是男子,在林霜看來,他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少年,平日裡沒見過世麵,被林老爺這麼一嚇,又要被送去衙門,可能還要下大獄,他怎麼可能不害怕。可偏偏他們不能說實話。
怪隻怪他們幾個小的實在太嫩,這點小伎倆在見多識廣的林老爺麵前根本無所遁形。
林老爺見氣氛差不多了,林夏心理防線已經快崩塌,隻需要輕輕一推便會垮掉,厲聲喝道:“既然你在這不願說,那便順天府大堂上說吧!”
“父親,女兒有話要說……”
盈盈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咬牙爬起來,剛出聲,有家丁來報:“老爺,長興侯派人來,要抓林夏少爺!”
平地一聲雷,把院中眾人都嚇懵了。
林老爺愣了一下,連忙問:“人在哪裡?快帶我去看。”
說話時人已經來了,為首的小將軍拿出公文給林老爺看,林老爺隻掃了一眼,側身讓開半步,指著地上的林夏道:“王參將,這便是侯爺要審的人。”
王參將輕輕動了動手指,兩個兵上前把林夏提起來,陳娘子嚎啕一聲,撲過去想求情,被其中一個兵推到一邊。
王參將喝道:“長興侯抓人,你也敢攔,不要命了?”把陳娘子唬的掛著一臉眼淚,不敢再動。
林霜拽著林夏衣角,感覺到他嚇的全身哆嗦,她對王參將道:“哥哥沒讀過書,侯爺問什麼怕他說不清楚,不如我與哥哥一起去。”
王參將見這女娃口齒清楚,在這種場合下還能保持鎮定,倒是難得,衝手下的兵使了個眼色,便默許林霜跟著走。
林霜回頭對林忠和陳娘子道:“爹爹,娘,你們彆著急,侯爺問清楚就會讓我們回來的。”
這話誰都聽得出來是安慰,要不是犯了大事,哪輪得到長興侯拿人,可他們現在什麼都不能做,隻能任憑官兵將兄妹倆帶走。
林府大門外停著五匹馬,由林府下人牽著,王參將走到其中一匹前,轉身打量林霜,見小姑娘嬌滴滴的,穿著富貴,跟個年畫娃娃一般可愛,與灰撲撲的林夏完全不像一家子人,便問她:“他是你表哥?”
林霜儘量保持鎮定,看著他軟聲道:“是我親哥哥。”
王參將撇撇嘴:“你父母可真夠偏心的。”說著對旁邊的小兵一指:“你帶這女孩兒。”
那小兵做出一副誇張的表情:“大人,男的我敢帶,摔了磕了也不怕,女孩我可帶不了,就算她不摔我也得摔。”
王參將鄙視他一眼:“沒出息。”
說完看另外三人,那三人連忙擺手,紛紛搶著要帶林夏。
林霜見他們爭執不下,對王參將道:“林府有馬車,請他們送一趟便是了。”
王參將抬腳虛踢向旁邊的小兵:“瞧你們一個個蠢的,連個小女孩都比不上。”
那小兵躲過這一腳,連忙稱是,跑進林府去叫馬車。
林霜還以為要把她們帶到順天府衙門或者大理寺之類審犯人的地方,誰知道馬車走了老遠,竟進了一座道觀。
此時入夜已久,道館裡燈火暗淡,周圍靜寂無聲,隻有車馬聲在夜空裡格外突兀。
他們在一座高大的建築前停下,這裡燈火輝煌,外麵台階上每隔幾級便有士兵守著。
林霜下車後快跑幾步追上林夏,安撫道:“哥哥,你不要害怕,知道什麼答什麼便是,手上輕輕地的捏了他的胳膊兩下。林夏低頭看他,林霜衝他鼓勵的眨眨眼。
“妹妹,你不該來的。”林夏紅著眼哽咽道。
“咱們兄妹不說這些話,一會你不知道怎麼說的,我幫你說。”
王參將將他們帶進大殿,巨大的三清像下,坐著三個衣飾華貴的男子。長興侯長得高,即使坐著也很顯眼,其餘兩個十六七歲,長得有點像,都是身穿蟒袍,頭戴金冠,周身氣度不凡。
在他們下首或站或跪著幾十個道士,秀清道長赫然在列。
王參將上前行禮:“二皇孫,世子,侯爺,林夏帶到。”
原來在座的一個是當今太子的二兒子劉澍,一個是慶王世子劉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