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劍!”有人不禁喊了一聲。
沈鈺顧不得再說什麼,由他護著衝進草堂裡,隻見魏國公府七少爺坐在輪椅上,一臉慌亂的往門口張望,見他進來了,連忙大喊:“饒命,饒命,我是魏國公府的少爺,你要多少錢都行!”
沈鈺沉著臉彆他一眼,然後目光轉向木桌上的鎏金鏤空蝙蝠紋香爐,香爐裡正升起嫋嫋紫煙,還有火星濺出來,香氣越來越濃鬱。
沈鈺幾乎飛身撲過去,揮手將蓋子掀開,露出裡麵核桃般大小的紫紅色炭球來。
他飛快的掏出半個挖空的秤錘果蓋在小球上,隻聽噗噗幾聲,在徐七少爺驚恐的注視下,一道金光擊穿了香爐底和木桌,直直的鑽入地下,然後他們腳下一陣悶響,好像整個大地都震動了似的。
“這是怎麼回事?”
“恕不方便告知!”沈鈺冷冷的道,等所有的動靜都停下後,沈鈺緩緩將秤錘果揭開,內壁燒的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而香爐底、木桌和地板上破了一個拳頭大的洞。
沈家的護院見門前打起來了,大家又都回來幫忙,他們個個都是身懷武藝的,與一般護院不一樣,故而人數雖不占優勢,但三下兩下便把七少爺的人打趴下了。
“沈鈺,我認得你,你趕緊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七少爺回過神來,開始頤指氣使。
沈鈺看他跟看死人一般,不帶一絲情感。他與長興侯、林霜那邊的口徑沒來得及統一,說多錯多,乾脆閉口不語。
“回去吧。”沈鈺衝門外的護院一揮手,眾人便上馬返回。魏國公府的一眾護衛眼睜睜看著他們闖進來,又拍拍屁股走人,完全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七少爺在房中又急又怒,氣急敗壞的喊道:“人呢,都死光了嗎?”然後他又突然想起重要的事情來,對衝進來的護衛道:“去隔壁看看高人有沒有受驚。”
去看的人回來報告:“……不知去向,被子裡都是涼的。”
七少爺瞧著地上黑黝黝冒著白煙的洞口,咕咚吞下口水,心裡一陣後怕。
長興侯那邊就沒這麼順利解決了,蔣綜這人怕死又講排場,宅子周圍明哨暗哨、裡三層外三層的守得密不透風,長興侯在路上製訂的計劃是從守衛薄弱的地方潛進去,偷了香爐便跑,神不知鬼不覺,誰知他小瞧了蔣綜的暗哨。
既然行跡被發現了,長興侯立即變換計劃,對阻攔的衛兵笑嗬嗬的道:“本侯因公事路過此地,聽說蔣公公舉辦賞雪賞梅宴,本侯雖然是個粗人,卻十分向往這種風雅盛會,你們趕緊進去通報一聲,冰天雪地裡行了幾個時辰,本侯快凍死了。”
衛兵心說天寒地凍的你能辦什麼公事,騙傻子呢。嘴裡答應著,磨磨蹭蹭的進去通報,半天才有管事的太監迎出來。
“侯爺莫怪,內守備公公睡下了,他老人家最近睡眠不好,服了湯藥,睡下便不好叫醒,您不嫌棄的話小的先給您安排住處,喝點薑湯泡個熱水腳,暖暖身子,其他的明天天亮再說。”
“來的客人也都睡了?本侯還想跟他們喝上一盅呢。”長興侯哈哈笑道。
“侯爺,您也不看看這都什麼時辰了,天寒地凍的,客人也早休息啦。”
長興侯點點頭,將馬交給下人,跟著那位管事的公公進門,邊走邊留意周圍的建築,可現在宅子裡黑漆漆一片,似乎真的都熄燈睡著了。
“侯爺這麼晚是辦什麼公事啊?”那管事公公笑著隨口問。
“不瞞公公說,本侯今日議事後回府,半路上有個神仙攔住本侯,說是有什麼東西作亂,本侯開始不信,那神仙便指給本侯看,你猜本侯看見什麼了?”
那管事公公心裡冷笑,嘴上恭謹的接話:“看見什麼了?”
長興侯哈哈大笑:“啥也沒看見,本侯往前一伸脖子,就從馬上掉雪地上,原來本侯是騎著馬睡著了。”
“嗬嗬,侯爺真是會說笑。”管事公公暗暗翻了個白眼。
“本侯爬起來,就見我這些侍衛全躺地上,一個個拍醒了問,原來都夢見那神仙了,做的還是一樣的夢,你說奇怪不奇怪?”
那公公腳步一頓,奇怪的問:“全倒了?”
“可不是,來來來,你醒的晚,說說那神仙指給你看什麼了?”長興侯隨意往後一抓,抓了個倒黴鬼到麵前來。
倒黴鬼正是王豪,他暗罵長興侯自己編不下去了便拉他來當擋箭牌,可這故事還得編下去,於是清了清嗓子道:“小人見一道閃電劈下來,偌大一座宅子瞬間化為火海,那景象真是人間煉獄,宅子裡的人全死啦,一片屍山血海,哀嚎聲……”
“行了行了,”長興侯趕緊把他扔後麵去,對那個公公道:“本侯覺得奇怪,就追到這裡來了。”
那公公領他們到了單獨的一個院子,下人在房中穿梭不絕,鋪床的鋪床、端薑湯的端薑湯,抬熱水的抬熱水,照顧的還挺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