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麼?”皮子爺盯著我,眼珠一動一不動,似乎在狩獵一頭唾手可得的獵物一樣。
“大爺,既然您知道我,那肯定也知道我來這兒到底是來乾嘛的,我剛剛也說過了,我想要知道聖湖的秘密,這個對我來說很重要,如果您不介意的話.......”
我還沒說完,皮子爺便轉身走向了床沿,順手把放在床邊的那隻已經沾滿了灰塵的木箱子,這個箱子我雖然第一次見到,不過我曾經聽大舌頭提起過,這個奇怪的老頭兒就是從這個箱子裡拿出了一張畫著怪圖的破布。
“我想先問你個問題。”皮子爺已經伸進去的半隻枯手停了下來,我正全神貫注地看著他拿出來的東西,這時候不動了,我自然有些著急。“大爺您儘管問,隻要是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訴你。”
“我什麼都不想知道,在我給你看這個東西之前,我先讓你做個選擇吧。”選擇?那是什麼意思?
“假如有這樣的一群人,他們處在水深火熱當中,而你是他們唯一的救世主,你給予他們恩惠與自己的一切,讓他們從苦難中解脫了出來,可是後來你發現,你的施舍不僅沒有幫助他們,反而讓他們開始變本加厲,以自己可憐的乞討心理無限製地向你索取他們本就不應該擁有的東西,你是選擇憐憫,還是憤怒?”
許我還會再給予他們最後一次機會吧,人生來是有惡性在的,當一個人良知與善意足夠能將內心深處那一點點的惡掩埋的話,那或許就能夠改變很多事情。”
皮子爺沒有說話,隻是嘴角輕輕咧了咧,說道“你知道我以前是乾什麼的嗎?”
“我知道。”
“我見過太多的罪惡,但自己卻無可避免地順從這種罪惡。我知道人性的足夠卑劣,所以我選擇獻出自己的靈魂救贖那片湖泊的孩子,他們沒有罪,如果那些人從來沒有來到這裡,從未得到主神的恩賜,他們就和那些雪山上自由自在的生靈一樣,也有屬於自己的一片湖泊。”
“人是貪婪的,是狡詐的,是陰險的,是自私的,是利己的,是暴戾的,很多時候,人心的光輝是來自於自我救贖,是來自於罪行過後的懺悔,正是因為有這些東西在,人性才不可泯滅,但往往代價是,終其一生地生活在暗無天日的泥沼裡,然後結束屬於自己倉促而徘徊的人生。”
我一時間有些不太明白這個怪老頭的話,隻能坐在一邊似懂非懂地點頭。
“你們還沒見過她吧?”
“誰?”我以為他說的是那個晚上帶我們走出峽穀的神秘女人,故意賣了個關子沒說出口,因為我並不敢確定那個人的身份,在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我還是想聽聽她在彆人口中的來曆。
“嫿姑。”
這個答案倒讓我有些意外,因為我確實聽於刑說,他們也見過那個叫嫿姑的女人,可是等他們再想找她的時候,卻怎麼都找不到了,這種事情,任誰來都會以為是幻覺的吧。
“追你們的那個怪物,其實並不叫雪爬子。因為常常有人在雪山裡失蹤,大部分是連屍體都找不到了,隻有一小部分人能找到被吃完了的骨頭架子,所以當地人給它起了個俗名叫雪爬子,不過因為見到過的人極少,大部分都沒有活著出來過,很多人以為那隻是個嚇唬人的故事而已。”
“所以,它們到底是什麼?”於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