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腹中眼(2 / 2)

紙偶 甘草糖 7201 字 3個月前

隨著咕嘟咕嘟兩聲,老板把葫蘆放在一旁,一邊看著我一邊問道:“感覺怎麼樣?”

“你對我做了什麼?”我問道。

“沒什麼。”說罷,他把戴在左手手腕上的佛珠摘了下來,那串珠子和當年謝守手上的很像,不過我敢肯定不是同一串,難道他也是個會驅鬼的先生?

老板示意我轉頭看看,我緩緩坐起來扭頭看去,把我嚇得差點摔下床。

我旁邊的鐵盤子裡麵,正放著一隻已經失去活力的眼珠子,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的眼球,從大小上看,很像是人的。

“這不是你親口吐出來的嗎?有什麼可怕的?”那人又笑了笑,站起身來轉向身後的藥材櫃裡翻找著什麼。

“我給你開副藥,回去按上麵的方子再喝一次就行了,已經沒多大事兒了。”說著,他就打開小門去了櫃台前麵。

我心裡留了太多的疑惑,便也連忙跟了過去,看到他正在整理櫃台上麵的東西,於是問道:“謝謝你救我,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眼睛是什麼?你又是誰?”

“我說,按照規則,你隻喝了一杯酒,所以我隻能告訴你一件事情,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對我可不太公平。”

“行,那我想知道,你說的我快沒救了是什麼意思?”我看著他的臉問道。

“你應該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靡丘了,可你唯獨這次才看到了我開的這家殯葬用品店。”他又扭過頭去,繼續說道:“所以,還需要我解釋得再清楚些嗎?”

雖然他並沒有說明白,但我已經理解了些緣由,這家店或許在某種意義上是不存在的,換種說法就是,隻有將死之人才能看到這家店,那這麼說來,我聽到的說話聲難道也是不存在的嗎?

我回頭看了看盤子裡麵的那隻快要乾癟的眼睛,實在是不想放棄這個能多了解些事情的機會,便問道:“如果我再喝一杯,你能再告訴我一件事情嗎?”

老板聽到我這句話,笑著說道:“你就算有這個心,我都不會再讓你喝了,實話和你說了吧,如果是普通人喝了那杯酒,現在早就已經和閻王爺見麵了,隻是我知道有東西在保護著你,所以我才敢讓你喝。如果你現在再喝一杯,那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了。”

這被救得稀裡糊塗,但是好在我確認他應該是和劉準沒關係的,既然這樣,那就是可信的。

“再次感謝你救我一命。”我向他鞠了一躬,接過藥方說道:“可是有些事情我必須要搞明白。”說罷,我轉身就要走,就在我推門而出的一刹那,他從背後喊住了我。

“商羽在玄心觀,如果你真的想活命,還是彆去殯儀館了。”他這一句話說完,我身後的門也應聲合上,再也打不開。

雨後的靡丘籠罩著一層蒙蒙的白霧,看上去如臨仙境一般,我長歎一口氣回到車裡,心中頓時有些猶豫。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我的確不需要再去殯儀館找什麼線索,直接去道觀找商羽就能明白一切的前因後果了,可是我卻始終念念不忘那個奇怪的密封袋,裡麵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這次遇險不用想,是蔣晨導致的,那個老板說眼珠子是我親自吐出來的,我猜這事兒和那塊肉餅脫不了乾係,這裡麵一定大有門道。

最後我決定,今晚再去一天,我一定要搞清楚這殯儀館裡麵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祟,之後就去找商羽,我需要知道一個確切的答案。

想到這兒,我啟動了麵包車,路過昨晚去到的殯葬用品店的時候,我有意往那邊看了一眼,發現隻剩下了一片長著枯樹的荒草地,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看來,那個人說的是對的,可是他究竟是誰呢?又為什麼要幫我?他為什麼會知道商羽在哪兒呢?

進城後我和於恬約定在一家包子鋪見麵,於恬看樣子休息得很好,當然我也不差,隻是沒想到那塊肉餅會給我帶來這麼麻煩的後果,現在想來,或許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如果我沒有在半夜醒來,沒有遇上那個老板,或許也就時日不多了。

“你看上去臉色不太好。”我正想著事情,於恬往我嘴裡猛地塞了一個包子,我皺著眉頭把包子咬了一半拿出來,搖了搖頭。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問道:“昨晚弄清楚了沒,那裡麵到底是什麼東西在裝神弄鬼?”

“我懷疑是人。”我把包子整個吃下,心不在焉地看著她。

“人?”就在這時,於恬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大猿打來的。

大猿那邊找到了線索,他一個警局的朋友托他原來的上司去調查了爛尾樓的事情,發現樓裡確實發現了其他人,現在那個人已經被他朋友的那個上司帶去黑竹澗,因為多少有點兒關係,所以也就私下處理了,這要是放在平常,這肯定是不符合規定的。

當然,我猜到了,條件大概是和那個人說好了某種條件,不然現在應該已經在審訊室裡麵了。

說到這兒,我和於恬開車連忙趕回了黑竹澗那邊,這一次我們長了記性,沒從老廟那條路走。

見到大猿的時候,他第一件事就是問我們有沒有經過老廟,果然,這事把他嚇得夠嗆。

“那就行,以後你們記住彆從陰靈廟旁邊走就對了,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說著,大猿把我們拉到草庵裡麵,隻見屋子裡麵坐著三個人,其中一個人好像很害怕的樣子,還戴著手銬。

“這是我朋友,小馬。”坐在最右邊的穿警服的年輕人站了起來,向我點頭示意。“小馬,這就是我那個哥們,你跟他說就行。”

那個叫小馬的年輕人點了點頭,對我說道:“我也是受袁哥之托,把我師父給請出來了,要不我還真辦不成這事。”他指了指站在他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人說道:“這是我師父,雖然現在已經不乾警察了,不過各方麵都是一頂一的。”

我笑著問道:“太麻煩您了,請問怎麼稱呼?”

小馬的師父把手伸了過來,對我說道:“蘇研,初次見麵,還望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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