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紅顏下黃泉,皆歎薄命兮(2 / 2)

白骨籠荒 燈花榴火 5742 字 2個月前

“有緣人何在?”

“草草星莽,月下做觀,此為良辰,皆係春山。”司遙搖頭晃腦腦。

“不過貧道還有句話想勸誡公子:世間萬事,皆有定數,執意強求,反倒成空,多行善事,自有結果。”

男人沉默片刻,繼而道:“多謝。”

男人走了,司遙地將兩錠銀子收好,正要收攤,天色驀地陰沉下來。

方才還豔陽高掛,碧空如洗,現下卻烏雲密布,暴雨將至。

彼時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樹葉被吹得嘩嘩作響,街道上的行人小販來不及尋地方避雨,隻得結伴簇擁著朝著茶館擠去。

說書人坐於堂前屏風之後,用力拍了拍手中的撫尺,清清嗓子,開口唱道:“春山呐,景秀呀,出了個佳人啊。

佳人呐,黛眉入遠山,眼生橫波流。

斜肩似流雲,葳蕤立漣漪。

既是真國色,卻失故人心。

都言有情郎,何故跳泥坑?”

曲調哀鳴婉轉,如泣如訴,與屋外大雨瓢潑相應交雜,自成一趣。

曲罷,說書人又道:“今日說誰?鯉州佳人宋清瑤。”

“話說清崇三十五年,宋娘子於白雲道·····”

“宋娘子都吞金自殺了。”堂下看客抓了一把瓜子,邊嗑邊道,“說個死人也不嫌晦氣?”

茶館內鴉雀無聲。

司遙瞧向屋外,大雨停罷,烏雲散去,天色泛白,泥土氤濕未濕,發出一股獨特的腥臭。

司遙走茶館,收好攤上的白幡,繼而彎腰將桌子抬起,一隻膚色微深,指節粗糙的手按在她的桌子上。

司遙抬起臉,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嚴肅正派的臉,正神色冷漠地盯著她。

司遙用力扯了扯桌子,桌子紋絲未動,她乾笑道:“張捕頭,好巧啊。”

“不巧。”張均平嗓音略微沙啞。

張均平又繼續道:“江南禁止玄術,你倒是屢教不改。”

“莫不是又想去大牢走一遭不成?”

跟在張均平身後的兩個一胖一瘦的捕快垂著眼發笑。

“彆啊。”司遙苦著臉,“張大哥,張大人?”

張均平不為所動,命稍胖的捕快將桌子抬走,繼而對著司遙道:“東西我沒收了。”

“另外,隨我去一趟關府。”

“嗯?”司遙不解,繼而想起什麼似的:“是要將宋娘子的屍身帶回衙門驗屍?”

張均平嗤笑:“你知道得倒多。”

司遙沒敢搭腔。

關宅門口立著兩隻高大威猛的石獅子,台階鋪設大理石,門頂的牌匾擦得蹭亮,門下站了兩個守衛。

“關將軍如今可是朝廷新貴,這門麵到底是不一樣嗬。”細猴輕聲嘀咕。

司遙頗為認同,張均平往後瞥了一眼兩人,細猴即可心虛府低下腦袋兒。

“勞駕!”張均平摸出腰牌遞給守衛。

不多時,從關府出來一位身材圓潤,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穿著十分考究。

“張捕頭。”男人一看見張均平就連連拱手,擦擦額頭的細汗,略微歉意道,“實在抱歉,府中二夫人亡故,雜事太多,有失遠迎,勿怪勿怪!”

張均平擺手:“不必多禮,關管家帶路罷。”

三人穿過花園,隻見園中三三兩兩仆人在修剪花草,灑掃地麵,見生人來了,紛紛停下手中的活,麵無表情地盯著他們。

“都瞧什麼?活乾完了?下賤東西些。”一位老嬤嬤從屋內出來,生得一張肉臉,兩眼微眯,似兩道利劍,鼻孔朝天,頗有氣勢!

“這是大夫人院裡的張嬤嬤。”關管家笑眯眯地解釋,臉上的肉都擠在了一塊兒。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今兒外人瞧見這一幕,不知情的怕是會誤以為他們關府苛待下人哩。

“這些個灑掃下人原是伺候宋娘子的,如今宋娘子故去,其他地方也不缺人,大夫人仁慈沒有發賣,留在府中做個灑掃的活計,倒也鬆快。”

過了花園,穿過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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