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可憐癡心人,一意逆天行(2 / 2)

白骨籠荒 燈花榴火 5742 字 4個月前

“你當初你是如何答應我的?”關山雙眼通紅,聲音沙啞,他像一座山籠罩過來,將關川嚇得喘不上氣。

關山輕而易舉地將關川提起來,猛然甩了出去,關川肥胖的身體重重地砸在豎梁上,身上傳來的痛楚讓他整張臉都皺在一起。

關山向前,一腳踩在關川的胸膛,居高臨下,他肝膽俱裂:“說,你當初是如何答應我的?”

關川根本說不出話,臉色被憋得通紅,他兩隻手抓住胸口上的腳踝,想要將這隻腳挪開。

胸口上的腳鬆了一些,關川劇烈地喘氣:“她···她是自殺,與我··無關。”

關山閉上眼睛,心如刀割:“你若是待她好,她又豈會自殺?”

說罷,腳下再次用力。

“二弟,不可。”關夫人一直守在外麵不敢離開,聽到裡麵傳來的巨響,她也不敢進來,對於這個小叔子她一直是發怵的,眼下見此情景,奮不顧身撲上去,一把抱住關山的腳。

“二弟不可,他是你大哥啊。”

關夫人哭的梨花帶雨:“你若真殺了他,是我倒也罷了,無非是守貞一輩子,可阿妙呢?整個關府呢?”

“我不知你們生了何種齟齬,可親兄弟到底是打斷骨頭連著筋,你當真要他的性命不成?”

心口上的腳緩緩抬了起來。

半晌,關山開口:“她人呢?”

“還在……繼芳院。”關川嗓子充血,沙啞無比。

關山一路走向繼芳院,府中上下沒有掛亡者用物,像是宋娘子的死不過是一件尋常事,無人在意,從前廳到繼芳院的這段路無人灑掃,落葉滿地,更顯淒涼。

他立在院子門口,看著已經斑駁的大門,半晌才推開門,走了進去,一進門他就下意識皺了皺眉,這院子怎的陰氣這樣濃重?

他的視線四處掃了一圈,越瞧越覺不安,他這三年出征江北,然江北多術士,善蠱蟲之流,他對於這些陰邪之法倒略懂些皮毛,就這院中擺設而言,絕非常理。

關山深吸一口氣,進入房內,一股異香撲入鼻內,他輕嗅了幾下,屍香?

他的眼睛看向床榻,宋娘子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了,關山挑開床帳,深陷在枕頭裡的是他日思夜想的臉。

“清瑤,我回來了。”

屋內一片寂靜。

他的清瑤再也不會衝他笑了,再也不會紅著臉溫柔的叫他山哥,他終是負了她。

一滴滾燙的熱淚低落,落在宋清瑤的臉上,順著光滑白皙的皮膚隱入衣領。

關山坐在床邊,一隻手輕輕握住了宋清瑤:“清瑤,我會救你的,信我。”

手臂上的紗衣滑落,露出一段皮膚,關山赫然發現,宋清瑤的皮膚上覆蓋了一層雪白色的屍毛。

關山呆了片刻,默默將衣袖扯下來蓋住,語氣堅定:“清瑤,信我!”

午夜十分,打更人才結束最後一輪巡夜,路過關府時他還心有餘悸,連後門都去沒繞,胡亂嚎了幾嗓子,麻溜地跑了。

“喵嗚——”

“喵嗚——”

“哪兒來的貓兒?昨日就叫人去抓,怎的今日還沒有抓到?”關夫人從床上坐起來,煩躁地將枕頭用力砸在地上。

在邊房打瞌睡的張嬤嬤一個激靈,趕緊爬了起來:“姐兒,可是渴了?”

關夫人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外頭叫喚的莫不是那賤人的貓?”

張嬤嬤哎喲了一聲:“姐兒可彆胡說,那貓在宋娘子死後就讓人亂棍打死了!”

關夫人冷哼一聲:“可彆是糊弄我就成。”

張嬤嬤賠笑:“姐兒彆惱,壞了身子可不好,如今沒了宋娘子,老爺又日日在你房裡留宿,等你再生個哥兒,這日後再來個張娘子,李娘子都動搖不了你的位置。”

“誰惱這個了?外麵的貓吵死人了。”關夫人沒好氣,她已經好幾個晚上沒睡好了,昨個兒又讓那野貓吵了一宿。

“我現在叫幾個人,出去瞧瞧?”張嬤嬤邊說,邊找衣服披上。

關夫人沉默片刻,聲音軟了下來:“嬤嬤,還是你待我最好。”

張嬤嬤笑了笑:“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不疼你疼誰?”

“快睡罷。”張嬤嬤扶她躺下,又撚了撚被角。

張嬤嬤抹黑走到下人房,正想叫幾個人去抓貓,一道影子驀地快速從她背後一閃而過。

張嬤嬤狐疑地往身後瞧了一眼,空蕩蕩黑漆漆的,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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