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關宅陰魂蕩,聲名鵲起時(1 / 2)

白骨籠荒 燈花榴火 6134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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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豐二年五月初三

宜動土祈福安葬祭祀入殮移柩出火開光破土

忌開業合壽木造船

司遙睜眼,入目便是熟悉的陳設。

“醒了?”山塵坐在桌邊,手中正翻看一本書,他自顧自地斟了一杯茶,淡然道:“醒來就過來把藥喝了。”

司瑤掀開被子下床,卻見桌上一碗黑乎乎的藥,她左顧而言他:“你怎麼翻我書?”

說著奪了回來,粗粗掃了一眼:“對陣法感興趣?”

山塵這才抬頭,瞥了她一眼:“給瞧嗎?”

司遙笑了,合上書,將書丟在一邊:“想知道什麼問我便是,此書記載皆為陰邪之法,且未做考究,做不得真。”

司瑤正欲再說,卻聽見外麵傳來房東雲娘的叫罵聲,不多會兒,外麵人聲嘈雜。

“天煞的,哪個天煞的,我的雞仔啊——”

“生兒子沒□□的王八羔子,老天爺啊~”

司遙正欲出去瞧瞧,山塵手指彎曲,在桌上叩了叩:“藥喝了。”

司遙隻當聽不見,一出門就瞧見雲娘坐在地上,哭天喊地。

司遙擠進人群,瞄了一眼雞圈,瞬間頭皮發麻。

鮮血濺得牆壁血淋淋的,稻草上撕咬下來的雞頭,內臟,牆壁之上依稀見零星的血掌印。

“這莫不是被人蓄意報複?怎的弄成這幅模樣?”人群中有人小聲嘀咕。

“誰說不是?張雲娘素日就是個厲害的,曉不得多少人瞧她不上,敲打敲打也是應該的。。”

“你們倒也閒空,偏跟個寡婦過不去。”

司遙回到房間,臉色要越發蒼白,山塵放下茶盞:“外頭何事?”

“是宋娘子。”司遙坐了下來,“雲娘的家禽都被吃光了。”

山塵不語。

司遙繼續道:“死屍妖化,三日內食生肉骨血,七日內食人之精魄便可入深山為山魈,為禍一方。”

屋內氣氛驀地沉寂下來。

山塵的目光瞥向門外,司瑤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是張均平。

他腳下匆忙,行動如風,身後跟著九天道人,司遙麵露古怪,這兩人怎麼湊到一塊兒去了?

那九天道人一見司遙眼睛就眯成了一條縫隙:“小友大義,舍身取義,貧道自自歎弗如!”

司瑤不欲與他答話,但見張均平眉頭緊蹙,她便問:“怎麼了?”

張鈞平歎了口氣:“整個張府都得了與關老爺一致的病症。”

“什麼?”司遙瞬間直起身子。

整個關府百來口人全都得了失魂症?莫不是繼芳院中衝煞之陣出了偏差?

司遙急急忙忙就要去關府,張均平一把揪住她,漠然道,“藥喝了。”

司遙:“····”

桌上的藥已經冷了,藥渣皆沉於碗底,肉眼瞧去便知奇苦無比,一屋的人都盯著她自知逃不過,捏著鼻子將湯藥一口灌了下去。

張均平從懷中摸出一包油紙包,遞給司遙。

竟是蜜餞。

張均平耳垂微微泛紅,臉僵硬地彆向一邊:“吃完就跟我去乾活!”

“嘿,我道張捕頭愛吃女兒家的東西,原是給小友買的。”九天道人笑的曖昧。

山塵擱下茶杯,站起身出門率先去了關府。

司瑤啃著蜜餞,頭也不抬:“好兄弟,甚懂我!”

豈料張均平驀地冷臉,麵無表情地走出門外,司遙與九天道人快速跟上。

關府大門緊閉,平日時常於關府門口叫賣的小販皆不見蹤跡。

“縣令大人怎麼不在?”司遙四處張望。

“既是大人隻需發號施令即可,何須身先士卒?”山塵淡淡道。

張均平不動神色瞥山塵一眼:“兄台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