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塵走了過來,兩人湊在一處,屋內視線微弱,看得不甚清楚,山塵摸出火折子,吹了一口氣,將火苗靠近圖案。
當看清棺蓋內的圖案時,司遙臉上駭然,竟是昨夜鐘林廟地上的那副詭異邪氣的圖案。
日沉西山,天色暗沉,屋內不知名處吹來一陣陣若有似無得穿堂陰風,直往人的後脖子湧。
山塵默默將棺蓋蓋回,兩人沉默著。
陳老板躊躇著問道:“怎麼了?”
司遙搖頭:“你怎麼還不走?”“
“這就走,這就走,內屋已經換了鋪蓋,辛苦二位將就一夜,明日我再過來。”
司遙頷首,陳老板擤著鼻子,又緊了緊身上的被子,趁著太陽還未下山,小跑著消失在隔壁巷子。
'
兩人於堂內坐了小半個時辰,司遙站起身:“我小憩片刻,若是有事再喚我。”
說著自顧自走進內屋,脫了鞋子合衣躺下,剛閉上眼睛,就感覺到身旁被褥凹陷下來。
她睜開眼睛,用手肘半支起身子,隻見山塵亦合衣躺在她身旁,天命立在床頭。
山塵眼睛輕頷,長而密集的睫毛低順,看起來比平日更加安靜。
司遙盯著他瞧了半晌,繼而又默默躺下。
不想真的起了瞌睡,睡了過去。
聽著耳邊輕淺卻極有規律的呼吸聲,山塵緩緩睜開眼睛,測過臉,看著身旁的人,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撫上了司遙的臉頰。
亥時。
萬籟俱靜。
“嘎吱——”
外間響起了門被推開的聲音,司遙被驚醒,扭頭就與山塵黑沉沉的目光對視上,山塵衝她微微搖頭,繼而緩緩從床上起身,拿起天命,司遙亦躡手躡腳地下了床。
“哐當——”
是棺蓋落地的聲音。
“噠噠噠——”
外間傳來腳步聲,腳步聲一下在東邊,一會又去了西邊,那東西在找什麼?
“噠噠噠——”近了,那腳步聲朝著內屋移動過來。
司遙取下腰間彆著的千機鈴,月光從房頂的瓦片縫隙中傾泄下來,稀稀拉拉地灑在屋內的地麵上,一道黑色的影子被拉地極長。
腳步放輕,緩緩朝著屋內移動而來。
就在對方跨入門檻的一瞬,山塵將天命拔出,朝著門口出現的黑影刺了過去。
“我滴個乖乖!”那人感受到洶湧的殺氣,驚叫出聲。
隻是聲音十分耳熟,像是九天道人?
顯然山塵也聽出來了,將劍扭轉方向,借力將灌注於劍刃的內力化散。
三人大眼瞪小眼。
九天道人眨眨眼:“司小友?怎麼是你們?”
“大半夜的你鬼鬼祟祟來這裡作什麼?”司遙啐道。
見是熟人,九天道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我在外麵接了個活,被官府的人抓了個正著,剛從牢裡溜出來,我尋思著找個地方歇歇腳,路過著棺材鋪子,陰氣衝天呐。”
“貧道雖並非什麼正派之流,好歹也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正義之士——”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