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心心待明月,明月照溝渠(1 / 2)

白骨籠荒 燈花榴火 5369 字 19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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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課程到此為止,姑且都散了罷。”夫子佝僂著脊背,顫顫巍巍地去了。

“金兄,金兄,咱們去哪兒?”

一群人紛紛圍著金辰,金辰將腿架在桌上,將嘴裡叼著的狗尾巴草呸的一聲吐了出來:“你們想去哪兒?哥兒請客。”

“金兄財大氣粗!”眾人調笑。

“你去不去?”金辰抬著臉,瞧著他的同桌。

江長安冷著臉,連瞧都未曾瞧一眼金辰,他收拾好書本,站起身,對著將過道堵住的人道:“借過。”

語氣毫無波瀾。

金辰瞧著江長安離去的背影,指腹摸索著大拇指上的扳指,細心地注意到江長安衣擺縫補多次的衣角,他暗自笑了一聲,他金辰看上的東西就沒有失手過的。

“今兒個你們自己去玩,小爺有事,賬記小爺頭上。”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麵麵相覷的眾人。

金辰吊兒郎當,不緊不慢地跟在江長安身後約莫十五丈處。

江長安像是察覺到了,他停下腳步,扭過頭看向金辰,身後的夕陽緩緩下沉,散落的金光將他籠罩,清冷的俊秀麵容顯得格外神聖不可褻瀆,又高高在上。

金辰眯了眯眼睛。

“跟著我做什麼?”江長安問。

金辰順手扯過路邊的狗尾巴草,走到江長安的身旁:“這條路隻能你走不成?”

麵對這種無賴的公子哥,江長安向來敬而遠之,他彆過頭繼續走。

金辰像塊牛皮糖不遠不近地跟著他。

半注香後,待江長安再回頭,金辰已不知所蹤,他暗自鬆了口氣。

江長安並沒有回去,而且是去了春山鎮與伏龍鎮交界的街市。

街尾有一處陳舊的茶攤,江長安掀開隔簾走進了茶攤。

金辰坐在茶攤對麵的酒樓包廂,這裡視野極好,可以將底下的風景儘收眼底。

他手中把玩這一根白色棉織的腰帶,將腰帶一點點地纏繞在手腕,指尖,繼而又將腰帶解下。

片刻後,江長安從茶攤內出來,金辰撓有興致地看著繼江長安身後走出的青衣女子。

他瞧著手中的腰帶,兩指摩挲著略微粗糲的麵料,輕聲道:“隻有我才是你的良配。”

江長安日子拮據,上的私塾卻是肅城較有口碑的,他畫畫得好,得夫子親自指點,因此時常替人作畫賺取銀錢,補貼家用。

不過因著學業的緣故,近日倒是鮮少替人作畫,畫得最多的便是那雨落青蓮圖。

這日,金辰找上江長安。

江長安的小攤擺在街道的角落,許是因為他人頗為不食人間煙火,生的又俊秀無邊,於擁擠的人潮顯得格外紮眼。

江長安低垂著頭,拿著毛筆不知在寫些什麼。

金辰帶著小廝走到江長安的小攤前,明亮的光被遮擋,江長安停筆,抬眼看向對方。

繼而又垂下頭繼續寫著。

金辰用折扇輕輕敲了敲桌麵,江長安恍若未聞。

那金辰也不生氣,自顧自掀擺於江長安對麵落座,隻含笑著瞧著他,小廝見自家公子如此模樣,局促擦著額間沁出的汗。

待將手中的字寫完,江長安這才將筆擱下,正視金辰,金辰亦直白地瞧著他。

“何事?”江長安終於開口。

金辰拿著折扇輕輕,手肘支撐在桌上,折扇尖一下一下輕擊著頭發。

江長安早已耳聞金家公子好男色,於城中男苑頗有傳聞,而今金辰這副模樣他豈能不知對方所求。

“如無事還請金少爺——”他剛想勒令對方離開,桌上便出現了一錠金子。

金辰道:“再過半月便是家母生辰,家母平日吃齋念佛,最是虔誠,聽聞江公子色藝雙絕,哦不,畫藝超絕,能否為家母做一副觀音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