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往昔皆淒苦,柳岸又花明(2 / 2)

白骨籠荒 燈花榴火 4736 字 1個月前

山塵看了她一眼,聲線平穩:“我父母早年便已亡故,自幼跟祖母過,兒時身子不大好,祖母遍尋名醫皆無果,後聽聞柳懷宗絕學有至陽至純之功效,便送我去了日溪山,習了武。身子這才略微好些。”

司遙了然,她看著山塵背上的天命:“這劍,是你父親留給你的?”

“嗯。”

氣氛沉默片刻,司遙繼續問道:“你父親上過戰場?”

山塵沒有回答,而是直直地看著她,司遙自知問題太多失禮,擺擺手:“抱歉,無意唐突,我隻是——”

山塵打斷司遙,目光沉沉,一字一句:“家父戰隕於清崇年伐北之戰。”

“家母與父親伉儷情深,於出殯當日觸棺而亡。”

司遙心頭微震,她不敢想,這對於一孩童來說是多大的陰影。

見山塵沉默,司遙欲言又止,最後輕聲道:“抱歉。”

山塵卻微微搖頭:“難得你主動問。”

兩人又行了一段,借著日頭,恍見田間坐落一間黃土草房,司遙道:“是不是那家。”

山塵輕嗯了一聲,隻四周並無其他人家,如何打聽?

司遙目光掃向四周,恍然見肥美蔥綠的稻田間有一老農,正彎著腰在田裡勞作。

司遙拽著山塵走了上去,隨性地坐在田埂上,將鞋襪都脫了,而後褲腿挽上去,露出兩截雪白纖細的小腿,她抬眼看著山塵:“插秧會嗎?”

山塵彆開眼睛:“不會。”

司遙嘖了一聲:“四肢不勤,五穀不分!”

說完踩進濕軟的稻田,那老農看著司遙朝他走來,麵露不解,司遙徑直抓起一把秧苗,順著插入泥中。

老農許是已疲累不堪,竟也沒阻止,彎下腰繼續整理秧苗,山塵站在田埂上瞧了一會兒。

學著司遙脫了鞋襪,下了稻田。

天上日頭火辣辣的,司遙直起酸軟的腰,用手腕擦擦額間的汗水,目光掃向田埂,已沒有山塵的身影。

嗯?又不聲不響地走了不成?

“看什麼?”山塵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司遙回頭,這才發現山塵不知何時下了稻田,前頭已插了一排整整齊齊的秧苗。

她幽幽道:“你不是不會嗎?”

山塵直起身子:“倒也不難學。”

他朝司遙走來,將她手中的秧苗拿走:“你去歇著罷。”

司遙看著山塵,秧苗插得又快又好,此等天賦不種田可惜了。

她移開目光重新抓了一把秧苗順著方才的軌跡一路插秧。

晌午,老農遠遠地衝兩人喊道:“後生!”

司遙與山塵回頭,老農衝他們招手,兩人擱下手中的秧苗。

“吃口瓜吧。”三人坐在陰涼的大樹下,老農不知何處尋來一個又大又圓的西瓜。

“你們是哪兒的人呐?”老農問道。

“隔壁春山鎮的。”司遙啃著西瓜,語句含糊不清。

老農歎道:“春山鎮,人傑地靈,好地方啊。”

山塵很文雅,坐在一旁話也不多,慢條斯理地吃著,見司遙嘴邊皆是西瓜汁水,遞給她手帕,司遙看也不看地接了過來,胡亂擦了一通,將帕子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山塵咬了一口瓜,輕聲道:“我留在你那兒的帕子大概可以做一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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