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條呢?”張天一聲音冷漠,開門見山。
“轟隆——”又是一聲驚雷。
方亭怒吼,“趕緊放開我!”
張天一像是耐心告罄:“我最後問一遍,金條呢?”
方亭冷笑。
張天一拿著漁網線緩緩走了過來,他慢條斯理地將細線套在方亭的脖子上,彎下腰,湊在方亭耳邊:“不說是吧?”
手下用力,細細的漁網線死死絞住脖子,方亭當即麵露痛苦,像是剛從海裡打撈上來的魚,不甘地掙紮著。
張天一手下越來越用力,手背上突出結實的青色血管,眼見方亭已神誌混亂,方榮急忙製止:“你真要殺死他不成?”
張天一這才將漁網線鬆開。
方亭趴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臉上血色漸漸下去,他沙啞著喉嚨看向張天一:“怎麼不殺了我?”
“動手啊!”
張天一眯眯眼睛,拽了拽漁網線,方榮忙道:“這船就這麼點大,總能找出來!”
方榮走到船尾,四下翻找。
雨更大了,海水被風吹得翻湧起來,一個浪頭猛地砸在船艙頂上,小船差點側翻,方榮腳下不穩,下意識地一把抓住圍杆,他的目光看向船艙下堆滿的魚乾,想起方亭白日裡總在船尾坐著。
他看向船艙,與方亭的目光對了個正著,他不著痕跡地對著方亭微微點頭。
又是一朵巨浪襲來,張天一腳下不穩,身體向後跌去,重重地撞在艙門上,他捂著額頭瞬間眼冒金星。
就在這時,被捆得五花大綁的方亭猛然從地上竄起來,抬腳對著張天一的腹部踢去,張天一不設防,被踢了個結實,他捂著肚子,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方亭活動著手腕,隻見他的手中赫然抓著一把匕首,他扭扭手腕:“天一兄,你不會真以為咱們混江湖的皆為酒肉飯囊之輩?”
張天一咬著牙不說話,方亭笑了笑,一把提起張天一的衣領,高高舉起手中明晃晃的匕首,雙目泛紅。
“轟隆——”又是一道刺目的閃電。
張天一看著眼前的人,此時他才恍然,方亭,揚威武館少館主,自小跟著父親走鏢,又豈能真是胸無城府之輩?
刀刃越來越近,張天一掙脫不開方亭的禁錮,他閉上眼睛,想象中的痛感沒有落在身上。
耳邊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他緩緩睜開眼睛,就見方榮不知何時從船尾走了進來,手中舉起一個巨大的水缸,此時水缸已經殘破不堪。
血液順著方亭的頭頂流到臉上,他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向方榮,蠕動著嘴唇:“你竟然……”
話未說完便倒趴在張天一腳邊。
張天一一把將人踢開,忙站起身來,拍拍方榮的肩膀:“好兄弟,好兄弟!”
方榮失魂落魄地鬆開陶瓷罐子,後退數步:“我……我殺人了?”
張天一道:“你沒有,他是自己撞的。”
“來,搭把手!”
兩人合力將方亭抬到船頭,用力一拋。
“噗通——”
“轟隆——”
雨下的更大了,數道閃電在烏雲裡顯得格外猙獰,張天一喘著氣,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這船就這麼點大,實在不行等到了,把船拆了,我就不行找不出來。”
方榮木木地點頭:“對,一定可以找到。”
張天一知他是嚇壞了:“方兄,若不是你,隻怕我小命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