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趙武是趙小四的爹!這能叫沒有關係?”江雲廷瞪著江來,怒道。
“趙小四已然成年,該他的責任,就得他擔。”江來已經過了打架打輸了找家長的年紀,不過,趙小四的確過分了,原主的這口氣,必須討回來,否則無法對原主交代。
“你想怎麼做?”
江來隨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有困難,找警察!”
江雲廷隨即笑罵,“臭小子!”
於是,父子二人便安安穩穩的吃起晚餐來。
……
是夜,某洋房內。
一名身材有些瘦弱的青年在自己的房內緊張的來回走動著,看上去頗為不安。
“少爺!少爺!小江爺活著,下午回的江園!”有一下人匆忙跑進房間裡,報告著消息。
男子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放鬆了不少,這樣賠個罪應該就沒事兒了,當然,江來也不一定知道是自己做的。
可下一秒,這洋房外頭就熱鬨了起來。
“來啊!跟我進去拿人!”一名穿著黑色警衣的男子一手拿著槍,一腳踢開了洋房的鐵門。
“知道了,頭兒!”
“放心吧,頭兒!咱們肯定把凶手緝拿歸案!”
“證人咱們都已經拿了,這回兒拿凶手,趙大爺肯定沒有話說!”
一群黑皮子嘰嘰喳喳的應著,語氣中,頗有些討好的意思。
“江爺!江爺您這是做什麼?”趙家的門房大驚,又攔不住人,便有人往裡跑進去通報了。
“乾什麼?趙小四涉嫌買凶傷人,帶他回局裡!”江繼開左手撐了撐自己的警帽,隨即溫和的笑答,“人證物證俱全,可容不得他狡辯。”
“江爺!您不看僧麵,也看佛麵啊!”
“喲,我可不知道上海灘這地界,還有什麼佛祖?”江繼開四處看了看,“在哪兒呢?”
“江繼開!你乾嘛!”正此時,一道憤怒聲音從洋房庭園傳來。
“頭兒,人拿到了!在這兒呢!”此時,兩個人也壓著瘦弱的趙小四出來了。
“繼開哥……”趙小四不安,他想著這事兒了不起上門賠罪就是了,可萬萬沒有想到,江繼開居然要拿他進局子!
“可當不得你一聲哥,帶回去。”江繼開隻是看了一眼,便淡淡的道,而後對上庭園來人,“趙安文,你是趙小四的兄長,長兄如父,你也和我走一趟吧。”
“你!”
“本探長是秉公辦事,這是批文。”江繼開從口袋裡拿了張批文,隨後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
夜裡,躺在自己的床上,江來依舊覺得不可思議,但木已成舟,隻能既來之,則安之。
上輩子的他已算是功成名就,畢竟,年紀輕輕名字就已經編進外科教科書,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救幾個落水的孩子,隻是他不後悔,再來一次,也會是同樣的選擇。
上輩子孤身一人,這輩子有了父親和兄弟,也是一種不錯的體驗。
至少,打架打輸了,是可以找老爹,也可以找哥哥。
父親江雲廷,是一個挺成功的商人,成功到曾經扶過委員長好幾次。
哥哥江繼開,畢業於黃埔,如今是租界巡捕房的最年輕的華人探長,“臭名”昭著。
因著哥哥的名字為繼開,取繼往開來之意,所以江來的名字就取諧音展望未來,從幼時起就沒吃過什麼苦,在原主記憶中,學醫7年,赴美2年,已然是最苦的日子了。
這個時代,可不像後世。
華夏如今曆經著苦難,民眾也多是困苦。
江來知道,必須要做些什麼,但在那之前,不能讓趙四成為法外狂徒!
……
“雲廷兄,小四莽撞……”江雲廷麵前,一個頗為孔武的男子皺眉開口,“而且小孩子之間隻是玩鬨……”
“玩鬨?我兒子差點兒連命都沒了,腦袋上開了一個大洞,現在還發著燒在床上躺著呢,你說是玩鬨?”江雲廷冷笑,“趙武,今兒這事兒誰來都沒用!你自己教不好孩子,就讓他到牢裡好好學吧!”
趙武麵色難看,知道此事錯在自己的小兒子,但也舍不得自己小兒子去坐牢,在弄清前因後果之後,就立刻到江園來賠罪了,隻是……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這麼簡單,“咳,雲廷兄……”
江雲廷麵色嚴肅,“打我兒子的那兩個人今後都會在牢裡待著!至於你兒子,沒個三五年,休想出來!”
“也彆想著找人,比關係,你比不過我。”
“比錢,你也比不過我!”
趙武麵色鐵青,“小四這次是找幫裡的兄弟去做這事兒的,也犯了幫裡的規矩……”
“怎麼?想找你們青幫那一套來賠罪?”江雲廷翻了個白眼,“負荊請罪也好,苦肉計也罷,那可是行不通的,你不是廉頗,我也不是曹孟德!”
“老張,送客!”
“是,趙爺,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