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來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因為兩個不認識的人生氣,當然,他也沒有想過自己會穿越。
一直以來他覺得自己都算是心胸豁達的佛係玩家,對於人生沒有太大的要求,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因為喜歡。
十幾年的醫生執業生涯,他覺得自己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一類了。臨床上遇到形形色色的病人與家屬,有著各自的利益與爭執,當然也遇到過醫鬨,也和病人家屬吵過架,收過投訴,被扣過獎金自然,也是收獲過病人的真心感謝,家屬送的錦旗,水果,甜點至於紅包,那都是直接給病人交了住院金了。
被人感謝的感覺,很是不錯。
來到這個年代,他也收獲了不少的感謝。
但在那之前感受更多的是其他國籍的人對華夏的輕視,英國的,米國的,日本的,法國的在這個時候的華夏唯有華夏人的命最不值錢。
若他不是來自後世,骨子裡大概還得憤青好一會兒。
想到大頭和二狗,想到包明,想到楊虹虹,船工們的械鬥,再想到今天的兩個工人心情就是沒有辦法明朗起來。
為什麼呢?為什麼他們就不去爭?為什麼他們就得過的如此辛苦?
於是,一個人坐在食堂裡吃著午餐,因為一會兒還有手術。
與他相同選擇的,還有餘溫。
“怎麼,臉色這麼難看?”餘溫端著盤子,剛一坐下,就感受到了對麵這個人的低氣壓。
江來呼出一口氣,搖搖頭,“沒什麼。”
“真沒什麼?”
“真沒什麼。”
“行。”餘溫也不深究,就吃起飯來。
陸陸續續的,謝爾與查理還有李樞等人也到了食堂吃飯,畢竟還有手術,能趕緊扒拉兩口,那就多扒拉兩口,萬一在手術台上餓暈,那就搞笑了。
手術,拚的不僅僅是技術,更是體力。
伯恩剛到食堂,就聽聞江來還有手術,也便沒有說什麼,原本想跟江來討論一下關於急診醫療的那部分流程來著。
看來,還是得去找索菲亞討論了。
隻不過,他總覺得江來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他也不明白為什麼。
林綰覺得自家老父親已經著魔了,這兩天又是天天念叨江來的名字,一副老懷欣慰的樣子,好似江來是他兒子一般。
好不容易到了學校,以為能清淨點兒,結果顧雅請假籌備婚禮不在,其他老師看報紙討論的重點也是江來。
她就納悶了,不至於吧?
雖然,那天研討會上,她覺得江來站在舞台上意氣風發,眼裡有光的樣子,是很帥沒錯,可也禁不住天天聽到這個名字啊。
上完早上的課,她下午沒有課了,明日備課也早就備好了,便請了假去顧雅家,幫忙走走婚禮流程。
不論哪個年代,結婚都是人生大事,新人們忙的辛苦,家屬也是辛苦。
“啊,綰綰你可來了。”顧雅見到林綰,像是見到了救星,眼神都亮了。
“你這是乾嘛了”林綰看到顧雅一副疲憊且無精打采的模樣,都愣住。
“又是試婚服,又是拍照,拍了一套還不夠,還得拍第二套,我都覺得我不是結婚了,而是個女明星,”顧雅歎氣,“馬上準備要演電影了。”
林綰張了張嘴巴,失笑,“江繼開呢?”
“剛回家呢,下午還得拍另外幾套。”顧雅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會答應江繼開拍好多套婚紗照這回事兒,誰讓她沒有禁住江繼開的要求:這樣咱們老了就還能看看自己年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