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換好白大褂,看了一眼時間,7點28分若不是日曆有變化,江來差點兒以為是昨日重複了。
自多了幾個抬頭後,江來也就有了自己的辦公室,雖然不大,但醫院方麵也是給了他足夠的尊重,辦公桌,書櫃,咖啡機,也是一應俱全。
書櫃上,除了這個時代的外科書籍,最多的還是江來最近的一些規劃,一些微不足道的,卻又可能救人性命的規劃。
走出辦公室,隨手帶上門,看著門上的古銅色鑰匙,江來略一思考後,便將門鎖上,而後把鑰匙放進了胸口的白大褂口袋中。
作為副院長,他辦公室的鑰匙自己有兩把,另外還有兩把,一把在保衛科,另一把在護士長麗薩手上。
平日裡,他是不在意鑰匙插門上這事兒的,畢竟在他看來,這個年代其實相當貧乏,並沒有什麼好偷的東西,但今早經楊大勇提醒後,他倒是留了個心眼。
大外科兼急診中心辦公室,一群人站的站著,坐的坐著,有的翻看著病人的病史,有的剛從護士那邊拿到幾張報告單,正欲往上貼。
“昨天晚上本來應該是一夜平穩,除了內科的泰勒被喊的次數多了些,誰曾想,到了兩點多來了一個闌尾”李樞搖搖頭,很是無奈,“然後就給開了。”
“來個闌尾算好的了,至少沒有更重的不是?”旁邊有人笑著,對他們來說,闌尾的確不算什麼了。
眾人笑著,等江來出現在辦公室門外,便都站起了身。
“江主任早。”
“江醫生早。”
“江主任!”
一群人,對於江來的稱呼各有不同。
“早。”江來笑著應下,隨即站到了辦公室中間的位置,“現在開始早交班,急診先開始。”
江來雖然身兼數職,甚至現在的同仁,外科與急診幾乎不分家,但他還是把手下的人給分成了外科組與急診組。
外科組,以謝爾與查理牽頭分為兩個小組,手下人員除了李樞,還有最近開始聯合培養斷肢再植的醫生。
急診組,以他自己與餘溫牽頭,手下人員主要由除餘溫以外的其他軍醫組成,畢竟,相比普通的這些西醫醫院,軍醫醫院更需要熟悉急診的流程才是。
不過,因著餘溫一群人畢竟不是同仁的正式員工,所以李樞還得兼著急診組的工作,就像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就往哪裡搬。
“好的,1937年1月22日急診科早交班。”李樞拿起了記錄本,“住院病人總數8人,昨日出院0人,入院3人,手術3人。”
“入院病人,3號床,喬登布朗,男,法籍,42歲,晨跑時自高處花壇跌落摔傷,入院時血壓8860,心率正常,體溫正常,左肺呼吸音弱,上腹部輕壓痛,無其他特殊不適主訴。急行片檢查,左側6、7、8後肋骨折,左側氣胸,腹部積液,血壓持續降低”李樞報告著昨天入院的第一位病人喬登的情況。
“給氧補液支持,後急診行剖腹探查術,脾門破裂,行脾切手術,置引流管與導尿管,術後予以抗感染、解痙、抗凝、吸氧治療,今晨體溫368,心率76次分,呼吸16次分,血壓11878,引流液30,尿量800,神誌清楚,無明顯不適主訴。”
江來聽完,點點頭,這位晨跑受傷的仁兄,隻要不感染,問題也就不大。當然,如今的同仁在手術時已經儘力實行無菌,加上磺胺,感染的幾率比之前的肯定是要低的。
“入院病人,監護室1號床,申九”
“監護室2號床,牛田”
急診的情況說完,接著是外科組。
外科組,病人數就比急診組要多上不少,畢竟,江來此前手術的那些人,基本全算在外科組,加上伯恩教授、謝爾與查理以及李樞自己的病人,更是不少。
於是,一個早交班,耗時就過了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