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修說完,轉身接過遲宥珩遞來的紙牌,放在手裡,輕輕撥開。
“慕總,三局兩勝,輸了做點小懲罰,行嗎?”
他的意思是,隻要慕寒洲贏兩輪,那就不用買單,但在玩的過程中,輸了就要做點懲罰。
至於懲罰是什麼,紀明修一邊慢條斯理洗著牌,一邊往灌滿水的箱子方向,昂了昂下巴。
“我這裡有9張牌,從2到10,代表分鐘,每一輪有指定數字,抽到它,就要在水籠裡待多久。”
“如果在限定時間裡,能從水籠裡逃生,那就不用參與下一輪遊戲,如果不能逃生,就要繼續。”
紀明修把規則說得還挺明白的,但南淺聽完,隻覺得渾身發冷。
“紀先生,這種遊戲,會玩死人的。”
那個水籠裡有兩道鐵鏈,顯然是用來鎖住雙腳的。
然後必須得憋著氣,在水牢裡用鑰匙打開。
但那把鑰匙,距離底部比較遠,很難做到。
也就是說在裡麵不是被憋死,就是被鎖死。
她和慕寒洲的腎臟功能都不好,哪玩得了這種致命遊戲?
“南小姐。”
低頭洗著牌的紀明修,麵對她的質疑,連頭都沒抬,隻不冷不淡的輕嗤。
“不隻是你們玩,我們在座的,也奉陪。”
南淺還想說什麼,慕寒洲的大手,用力抓了她一下。
“既然紀三少奉陪,那就開始吧。”
慕寒洲又自作主張應了下來,南淺不能理解,同時有些擔心。
京圈公子哥玩得大,也玩得狠,她怕玩出事,但慕寒洲神情淡然,似乎並不畏懼。
不過進到這裡,畏懼也沒辦法,隻能配合,否則這幾個權貴,是不會放他們走的。
紀明修見慕寒洲有些膽量,輕挑了下眉,又不屑的,移開視線,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阿衍,這一輪,我們幾個先上,你就不要參與了。”
沈希衍慵懶繾綣的,拿掉嘴裡的煙,不輕不慢的,吐出一絲煙霧後,滾動喉結,冷淡啟唇。
“9張牌,10個人玩,才有意思。”
包廂裡確實剛好有10個人,但陸芷不在,便少一個,紀明修就想用她作借口,讓沈希衍彆玩了。
話還沒說出來呢,穿著高定禮服、大方知性的陸芷,忽然從大門方向,端正優雅的,走了進來。
眼波流轉的視線,從南淺臉上掃過,有些晦暗,卻在看到慕寒洲牽著她的手時,眼底情緒散去。
最近慕寒洲追求南淺的事情,她也多多少少聽說了,一直盼著兩人能成,沒想到還真在一塊了。
陸芷緊繃的心弦,放了下來,又十分有禮貌的,朝南淺點了下頭,隨後擦肩而過,走向沈希衍。
“阿衍。”
她打完招呼,就想自己坐下,沈希衍卻忽然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抓住她的手腕,拉著坐下。
“他們幾個要玩遊戲,你陪我一起?”
他說這話的時候,微微傾過身,兩人之間的距離,便有些近,這讓本就詫異的陸芷,更是驚詫。
但她是個聰明人,沈希衍一個動作,就能明白過來他是為了什麼,心裡會有點難過,卻願意配合。
她裝作很溫柔的,挽住沈希衍遒勁有力的臂彎,靠近他的懷裡,輕聲細語的問:
“那我要是輸了怎麼辦?”
沈希衍身子僵了僵,卻不露聲色的,伸出另外一隻細長的手,攬住她的肩膀。
“輸了,我替你。”
離得遠,音樂聲,又有點大,顯得男人的聲線,有些低沉。
但無論多麼低,南淺還是能聽清楚,兩人之間的呢喃細語。
她不想看他們的,但目光總是不受控的,往兩人方向看去。
錯落的視線裡,無意識的,掃過沈希衍那隻抱著陸芷的手。
說不清的複雜情緒,漸漸湧上心頭,卻被她悉數按壓回去。
大概是跟他在一起久了,很少看到他碰彆的女人,才會有一丁點介意。
畢竟用久了的東西,突然之間,被彆人占有,怎麼都需要一個適應過程。
她現在,就是在適應期。
度過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