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江湖再見。”
朝夕相處近四年時光,怎麼都是有些不舍的。
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特彆是同事,總是來得來,走得走,很正常。
南淺把人都送走之後,打算叫代駕,一輛紅色法拉利,停在她的麵前。
車窗降下來,露出一張優雅知性的側臉。
“南小姐,上次沒喝成的咖啡,這次續上?”
南淺沒有絲毫猶豫,果斷拒絕陸芷。
“陸小姐,我和沈總斷乾淨了,你以後不用來找我了。”
說完,南淺調轉鞋頭,往地下停車場方向,緩緩走去。
望著那道裹著米白色大衣的背影,陸芷眼底有些詫異。
原來她辭職,是因為兩個人斷乾淨了……
是因為榜上慕寒洲這個大款,她才離開沈希衍的嗎?
陸芷想了想,沈希衍不可能會給南淺婚姻,她轉投慕寒洲的懷抱,也不是不可能。
思及此,陸芷眼底詫異,轉變為不屑,這種靠男人上位的女人,能吃幾年青春飯?
陸芷怎麼想的,南淺壓根不在意,回到家裡,洗完澡,就拿起手機,給阿景打電話。
響了好幾聲,對方才接通,裡頭傳來的,卻不是少年清脆的嗓音,而是一道溫和女聲。
“初初,阿景睡著了。”
聽到好友寧汐的聲音,南淺的臉上,染上幾分笑意。
“汐汐,你又去看阿景了?”
寧汐從病床前起身,滑動推拉門,走到露台,靠著欄杆打電話。
“學校的事情忙完了,我就來看看阿景,順便給他做些好吃的。”
寧汐是南淺的同學,兩人相識於校園,友誼要比同事之間更加純粹。
跟她說話,南淺不需要遮遮掩掩,還能輕輕鬆鬆的,調侃調侃寧汐。
“你的廚藝,也就隻有阿景吃得下。”
“嫌我做的難吃,那你自己回來做。”
“彆急,過幾天,我就回來了。”
寧汐踢踏著露台石子的腳,驟然停頓下來。
“你要回來了?”
“嗯。”
寧汐有些激動的,抓緊手機。
“那還走嗎?”
這幾年來,南淺偶爾也會回一趟紐約,但隻是看看阿景就回去了。
“這一次不走了。”
“真的?”
寧汐驚詫完,又有些難以置信。
“那慕寒洲的事情,你不幫他了?”
南淺想到沈希衍三年來的無情無義,眸光隱隱浮現一抹黯淡。
“汐汐,失敗了。”
聽到手機那端傳來的微弱聲線,寧汐乾淨柔美的臉上,浮現一抹恨鐵不成鋼。
“我當初就說這事不靠譜,叫你彆去幫他,你偏不聽,現在白搭進去三年,我真替你不值。”
南淺畢業,就被頂級律所聘請,有這三年時光,早就成為合夥人了,何至於去做一個法務?
不是寧汐瞧不起法務,而是她覺得南淺有更好的前途,她卻為了慕寒洲,放棄自己的未來。
多麼愚蠢,又多麼可悲。
“那慕寒洲答應你的事情,他能實現嗎?”
站在落地窗前的南淺,看著樓下忽明忽滅的路燈,緩緩垂下眼睫。
她沒有回話,就代表不會實現,向來情緒穩定的寧汐,再次被氣到。
“初初,慕寒洲這個男人,骨子裡就對感情淡薄,你彆再喜歡他了,好嗎?”
從前,慕寒洲為了救她,把腎給了她,寧汐以為,慕寒洲很愛南淺。
後來,慕寒洲為了報仇,把她推給彆的男人,寧汐就覺得他特彆狠。
作為好友,她不希望南淺被利用,希望她能夠放下慕寒洲,但是她……
“這幾年來,我一直逼自己不再喜歡他,現在好像在慢慢不喜歡了……”
聽到這話,寧汐滿肚子怒火,降下去一些。
“那初初,你回來,我幫你找些關係,讓你進律所。”
南淺空了一塊的心口,漸漸被寧汐帶來的暖意填滿。
“回去再說吧。”
寧汐說了句‘好’,又在掛電話之前,問了一嘴。
“那你跟那個男人,徹底斷乾淨了?”
寧汐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但在南淺描述下,沈希衍給她的印象也不好,便連他的名字都懶得說。
“斷乾淨了,你放心吧。”
對於寧汐來說,這個男人不給南淺帶來麻煩就好。
“那行,你登機前,給我發個消息,我去接你。”
南淺回了句‘好’,便互相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南淺心裡,又被沉重石頭壓住。
近四年的時間,難道真的,全部浪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