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並沒有走,高大挺拔的身子,擋住車門口,修長手指扶著門頂。
“是因為慕寒洲嗎?”
他差點忘了,他們在一起了。
南淺又怎麼可能會跟他走?
畢竟在她的心裡,她更愛慕寒洲。
不。
是從一開始,她愛的,就隻有慕寒洲。
而他,又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跟他走?
沈希衍感覺到胸口,被沉悶石頭壓住。
那樣重的力量,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放在車門上的手指,也越來越用力。
他卻在期待。
期待一直沉默的南淺,給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車裡的南淺,卻沒有看沈希衍,隻違心點頭。
“我和他也要訂婚了,沈先生要是不想走,就留下來喝我們的喜酒吧。”
佇立在門前的男人,聽到這句輕描淡寫的話,幾乎沒站穩身子。
“你……說什麼?”
南淺沒有再回應他,而是從車裡出來。
“彆再跟過來。”
丟下這句狠心的話,南淺頭也不回的,直接進彆墅。
始終坐在車裡的慕寒洲,見兩人談完了,這才不緊不慢推門下車。
從沈希衍身邊擦肩而過時,慕寒洲微微側過眸子,睥睨了他一眼。
“沈先生,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對我的女人無禮,彆怪我不客氣。”
他指的,是那個吻。
沈希衍卻恍若未覺,像失去靈魂的木偶,極其木然的,杵立在原地。
細微的雨水,從天空飄落下來,滴在他的發絲上,顯得孤獨又淒涼。
慕寒洲再次睨了他一眼,淡漠收回視線,提步越過他,往彆墅走去。
即將踏進去之前,那道清冷如雪的嗓音,又在背後,冷冷沉沉響起。
“她說的是真的嗎?”
慕寒洲停下步子,側過身子,隔著漸漸下大的雨幕,凝著他。
“什麼?”
雨越下越大,沈希衍沒有躲,反而迎著滴滴雨水,輕啟薄唇。
“跟你訂婚。”
方才坐在車裡,南淺跟沈希衍說了些什麼,慕寒洲是不知道的。
這會兒聽到沈希衍這麼問,他也沒有否認,隻雲淡風輕點著頭。
沈希衍抿成直線的清淡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自嘲的冷嗤。
按他以往的性子,早就轉身走人。
但經過兩個多月的折磨,他明白自己不能沒有她。
所以,哪怕已經沒有希望,他也不能放棄,萬一……
沈希衍攥了攥疼到發顫的手指,好像,沒有萬一。
她,真的,不愛他。
慕寒洲上樓,就看見南淺,站在單麵鏡的落地窗前,垂眸望著樓下的男人。
從側麵看過去,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她這樣盯著沈希衍,似乎有些難以言喻。
慕寒洲眼底劃過陰沉,眉目如畫的臉龐,透出一股冷然,卻強壓著,走過去。
“你跟他說,要跟我訂婚?”
悅耳的嗓音,拉回南淺的視線。
她側過眼眸,看向身側的慕寒洲。
“隻是為了打發他。”
南淺怕慕寒洲誤會,停頓一下後,又快速補充了一句。
“你彆當真。”
慕寒洲雙手插兜,垂下長睫,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以及被淋到渾身濕透也不願意走的沈希衍。
“他對你動心了。”
動心兩個字,落在南淺心房,令她極其複雜的,看了眼慕寒洲。
“他隻是還沒適應失去我,並不是真的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