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道怒吼聲,阮媚千年不變的臉上,裂開一道痕跡,嫉恨從縫隙裡瘋狂蔓延出來,占據那雙充斥著陰冷的眸子。
她在原地,盯著那扇遲遲未打開的門,看了很久後,捏緊手指,提著禮品盒,轉過身,往樓下走去。
見她被轟下了樓,趙伯冷嗤一聲,主人家在屋子裡培養感情,一個外人貿然闖進來,還沒眼力見的打擾,不知道是臉皮厚,還是不要臉。
察覺到趙伯的視線,阮媚沒有當即說什麼,隻隨意瞥他一眼,就拉著張冰塊臉,在客廳沙發坐下來。
直到傍晚時分,三樓主臥的門才打開,剛沐浴完的男人,穿著浴袍,從裡麵走了出來。
一雙欲氣未散的眼睛,低眉掃向樓下的時候,染上幾分怒意,精致立體的臉上,也充斥著被人打擾過後的極度不悅。
他卷著渾身戾氣,從樓上下來,連看都沒有看阮媚一眼,直接冷聲吩咐趙伯,“以後沒我的允許,不許放外人進來!”
一句外人,將阮媚阻隔在外,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收攏,隨即又裝作若無其事的,在趙伯恭敬回‘是’時,從沙發上起身。
以公事公辦的姿態,麵對沈希衍,“沈總,您先前說過,有什麼急事,可以直接上樓找你,我便沒想那麼多,打擾到你們,實在是抱歉。”
她這話一出,沈希衍睨了眼趙伯,雖然沒有明著責怪,但趙伯明顯感覺到先生在怪自己沒阻攔她。
他頓時覺得阮媚這個秘書有點恐怖,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就能把鍋甩到他的身上,而她自己卻可以摘得乾乾淨淨。
趙伯有些後怕的,吞咽了口唾沫,但又覺得不能白白背鍋,便想解釋清楚,可還沒來得及張唇,阮媚就用轉移話題的方式,打斷了他。
“沈總,我來找你,主要有兩件事。”
沈希衍壓著厭煩,冷冷瞥了眼阮媚。
“我已經不是集團負責人,你有事就去找沈董事長。”
阮媚擺出一貫畢恭畢敬的態度,用沉穩聲線說正事。
“沈董事長出國開封閉式交流會議了,短期內不會回來。”
“那就去找慕寒洲,找我做什麼?”
麵對沈希衍眼底流露出來的極度不悅,阮媚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攥緊,麵上卻沒半分情緒,仍舊恭恭敬敬接話。
“就是跟慕寒洲有關,我才來找你的。”
聽到跟慕寒洲有關,沈希衍似雪眉眼,深深蹙了一下,又不耐煩的,往沙發上,散漫坐下。
“說。”
與此同時,剛穿好衣服,從主臥室裡走出來的南淺,聽到慕寒洲三個字,緩緩頓下腳步。
下一秒,阮媚似機器般無波無瀾的嗓音,從樓下客廳方向,傳了上來……
“沈董事長走了之後,他就在跟股東頻繁往來,幾乎給每個股東都送了禮,還挨個約他們吃了飯。”
“最近簽署的文件,也是有利於原慕氏發展的,我懷疑慕寒洲來沈氏任職,是想幫慕氏重新崛起。”
南淺扶著欄杆的手,下意識緊了幾分,她有些緊張的,垂下眼睫,看向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男人。
沈希衍俊美寡淡的臉上,在聽完阮媚的彙報後,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還有幾分漠不關心。
“還有什麼事?”
見他壓根不在意慕寒洲的行為,阮媚難以置信的,瞥了眼沈希衍,看到他脖頸處都是女人的抓痕時,嫉恨之色,驟然充斥於整個眼眶。
“沈總,慕寒洲拿南小姐交易來的總裁之位,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您千萬不能因為南小姐就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