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以不娶!”
沈清越抱著懷裡瑟瑟發抖的女人,冷冷瞥了眼慕寒洲。
“你舅舅,拿語晨的性命,來威脅我,不娶她,就殺了我的愛人,我能怎麼辦?!”
白家在法國是數一數二的富商,有錢得很。
彼時的沈清越,不過是一個學生,哪裡鬥得過他們?
他沒辦法,隻能先同意這樁婚事,再簽下五年之約。
“說好的,五年之內,如果我還是沒愛上她,就離婚。”
“可五年時間到了,你舅舅卻出爾反爾,不肯放我走!”
他討厭被威脅,強製離婚,離開白家,重新跟溫語晨在一起。
可白芷卻因此,把一切都推到溫語晨身上,怪她把他給搶走了。
想到白芷找到他,要棒打鴛鴦的樣子,沈清越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真的不愛你的母親,可她就是陰魂不散的纏著我!”
聽到他的親生父親,在他麵前,這樣詆毀他的母親,慕寒洲也是氣到捏緊了雙拳。
“既然不愛,那你為什麼還要跟她生下我?!”
“是你母親,給我下了藥,不然我怎麼可能會碰她?!”
他連看她一眼都覺得惡心,要不是被算計,又怎麼會生出慕寒洲?
想到自己跟這輩子最厭惡的人,有過肌膚之親,還生下一個兒子。
沈清越就膈應得很。
正因為這樣,他把所有怨氣都發泄在慕寒洲的身上。
他想通過折磨慕寒洲,讓白芷放手,可她就是不放。
還聯合白家人,準備把溫語晨殺了。
他能怎麼辦,隻能先下手為強!
“你彆再找借口了。”
“我沒有找借口,這是事實。”
沈清越抱緊溫語晨,有幾分溫怒的,冷冷凝著慕寒洲。
“你母親,並非什麼善茬,你要查,就查清楚點,再來報複我們!”
慕寒洲濃眉輕觸,似在分辨他話裡的真實性。
但這個念頭,也隻是轉瞬即逝,就驟然收起。
“就算你說的這些恩怨糾葛,是事實又如何?”
“你做空白家股票,卷走白家資產,再逼得他們一個個跳樓,這筆賬還是要算的。”
那個時候慕寒洲已經五歲,親眼目睹過,沈清越是怎麼奪走白家產業的。
也親眼看到,他把產業奪走後,把母親綁在凳子上,威脅舅舅從高樓跳下去的畫麵。
而且還為了能夠毀屍滅跡,把他們的屍體給剁了,然後裝進油桶裡,一腳踹進大海。
現在他有樣學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並沒有錯,不過是在替死去的人行道!
慕寒洲眼睛裡泛出來的滔天恨意,擊打在沈清越心房,勾起了那些殘忍血腥的回憶。
他的的確確做過這樣的事,在得知白家人計劃殺溫語晨之後,他就一不做二不休了。
但是……
他垂眸,看了眼懷裡的人,在觸及到對方擔憂害怕的神色時,沈清越反倒不在乎了。
“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你要報仇就衝我來,跟語晨沒關係,把她給放了。”
跟溫語晨沒關係?
嗬——
慕寒洲冷笑一聲。
當年要不是溫語晨容不下他,沈清越又怎麼可能對他下狠手,再把他一起扔進海裡呢?
他們夫妻分明是共用一個儈子手,卻非要在最後關鍵時刻,洗去一生汙漬來保持清白。
惡心!
慕寒洲忍著反胃,冷冷勾起薄唇。
“想要我放過她是嗎?”
沈清越陰沉著臉沒回話,慕寒洲則是側過眼眸,往高樓架外麵昂了昂下巴。
“你從這裡跳下去,我就放過她。”
“否則她的腦袋,今天就會被割下來!”
這兩句話,是沈清越當年對他舅舅說的話,小小的慕寒洲,一直銘記於心。
現在終於能還給沈清越了,慕寒洲深埋在心間多年的濁氣,忽然清散不少。
他收回冷然目光,望著沈清越笑。
那樣詭異又陰暗的笑容,落在眼裡。
沈清越隻恨當年沒殺乾淨,溫語晨則是朝慕寒洲瘋狂搖頭。
“不!”
“你要報仇,就衝我來,不要逼我丈夫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