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周斯年清俊好看的眉眼,猛然跳動幾分,又在沉思幾秒後,果斷拒絕他的提議。
“沈希衍現在的身價地位,不比兩年前,誰動得了他?誰又敢動他?還是彆衝動的好。”
兩年前,那麼好的機會,都沒弄死對方,說明命不該絕,現在再弄,又怎麼弄得死?
周斯年冷靜理智勸完,又怕慕寒洲過於被仇恨蒙蔽,起身走到他的麵前,拍向他的肩膀。
“寒洲,你我相識多年,我知道你心裡的恨,但該報的仇都報完了,就算了吧。”
你殺我,我殺你,這樣冤冤相報何時了,更何況,慕寒洲不是沈希衍的對手,還是彆以卵擊石了。
“趁對方沒下死手之前,趕緊把財產轉移給黎初,再離開這裡,回紐約,重新開始。”
說到這,周斯年還是抱有希望的,用細長白皙的手指,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果你跟沈希衍一樣,能夠憑借操縱股市的能力,獨霸一方,那麼等強勢歸來,再來報今日的仇,也是一樣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彆拖到最後,因還不起巨額債務,進去吃牢飯,那可是一點機會都沒了。
慕寒洲現在就是沒機會了,他隻剩下四個月,在這四個月裡,他就想安安穩穩陪伴黎初。
可沒有那一紙證書,黎初是不會心甘情願讓他陪的,隻有守住結婚證,才有可能。
但沈希衍卻不允許,這如何不讓慕寒洲起殺心,又如何不想拉著對方做墊背呢?
還有……
慕寒洲抬起陰冷幽暗的眸子,凝向周斯年。
“你以為,我不動手,他就會放過我嗎?”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沈希衍的計劃,應該是先奪回沈氏,再利用共有債務逼他離婚,把他們分開之後,再來要他的命。
至於以什麼形式要命,慕寒洲不知道,但若是他自己,他一定會收集當年的罪證,將害死過他父親的人,全部送進去。
比如祁振東,尤維棟……還有他,可他又隱隱覺得,沈希衍不會讓他在牢裡安然度過,而是會親自動手了結他的性命。
一如當年,他報完父輩的仇,就把自己被打死、扔下海的仇,悉數發泄在沈希衍身上那樣……
對方遭遇過這些事情,必然不會輕易放過他的,更何況是有仇必報的沈希衍?
“照你這麼說,沈希衍會要你的命?”
倘若是這樣,那這兩人之間無解了,既是無解的命題,便是連周斯年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慕寒洲將折斷的煙,放進煙灰缸裡,再用指尖掐著尾部,將明滅的火點,狠狠摁滅。
“他是我的弟弟,我們骨子裡的血性,是一樣的。”
正因為流著一樣殘忍的血液,他們才會咬死對方,誰也不肯鬆口,除非死一個,否則永遠無解。
“那怎麼辦?”
搞不死沈希衍,難道坐等被他搞死?
慕寒洲有些冷沉的,緩緩鎖起如畫眉眼。
“再等幾天。”
他想,沈希衍逼迫他們離婚,應該不止是想要分開他們,再以此進行報複那麼簡單,最重要的,他還是想要南淺。
既然想要她,那麼沈希衍,就不會忍心,看她背負巨額債務,也就會逐漸收手。
所以,這就是一場心理博弈,誰先妥協,誰就輸了,擅長把控人心的慕寒洲,又怎會輕易被對方拿捏呢?
但顯然,慕寒洲這次算錯了,連續等了五天,沈希衍都沒收回決策,反倒讓華盛的股市,越跌越嚴重。
眼見即將麵臨退市,慕寒洲愁雲密布的眉梢,在這一瞬間,緊緊擰成一團。
在他快要坐不住時,總裁室的大門,被特助從外麵,推了開來。
“慕總,英國那邊,華美國際的女總裁,她說願意帶著項目、帶著資金入駐華盛,讓您現在下樓一敘。”
華美國際,是整個歐美市場,唯一能夠跟E.G抗衡一二的大集團。
而那位女總裁,也是商界鼎鼎有名的大人物,聽說投資能力非常強悍。
能有這樣人物的加持、入駐,那麼華盛集團,一定能夠力挽狂瀾,重新開始。
隻不過……慕寒洲沒跟那位女總裁打過交道,對方突然找上門,有些蹊蹺。
防備心重的男人,並未像特助那樣,顯得十分開心,反倒蹙著眉,從沙發上起身。
他在特助帶領下,來到會客室,還沒進去,就透過玻璃門,看見對方正在勾搭總裁室的男助理。
“長得倒是細皮嫩肉的,就是不知道下麵那玩意,夠不夠大?”
剛出來工作的實習生,被眼前長相妖媚大氣的榮慧,嚇得臉色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