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阮媚麵無表情的臉上,浮現一抹陰冷,隨即轉身,坐進車裡,往醫院開去。
先前,沈希衍說放了那兩個孩子,阮媚也就沒管他們,任由醫生把他們送回原來醫院。
她也就知道,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那既然知道,自然是要去找那個大點的孩子說說話的……
前往醫院的路上,阮媚買了套醫護人員的衣服。
喬裝打扮一番後,準確找到阿景所在的病房。
她卻沒進去,反而調轉鞋頭,去往監控室。
把病房裡、以及通往病房走廊的監控,操作一通後……
阮媚踩著高跟鞋,越過來來往往的流動人群,疾步衝進病房。
推門進去,就看到少年躺在病床上,口鼻位置,放著氧氣罩,正有氣無力的,吸著氧。
阿景在奔波途中,感染病毒,等送回醫院,人就呼吸不暢,這才半死不活被氧氣吊著。
可縱使再沒力氣,他的手裡,還握著鋼筆,正艱難無比的,在紙上費力寫著什麼。
阮媚立在門口,睨了一眼後,提起步伐,走到他的麵前,再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紙。
低眉看到上麵寫著遺言兩個字,阮媚勾起冷唇,嗤笑了一聲。
“你打算自殺?”
阿景艱難轉動眼眸,看向戴著護士帽子、醫護口罩的阮媚。
她遮得嚴嚴實實,又逆著光,阿景模糊的視線,瞧不清她的長相,隻能冷聲開口。
“你是誰?”
阮媚凝著阿景,看了幾秒後,一邊摩挲遺言書,一邊高高在上俯視他。
“我是沈希衍的人。”
這話一出,阿景腦海裡立即劃過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還有對方冷冷凝視自己的眼神。
阿景不諳世事,從未見過氣場這麼強大的男人,以至於回憶起來,都覺得畏懼不已。
又想到姐姐,還在他的手裡,更是惶恐不安,連被病毒侵蝕的眼睛裡,都帶著恐懼。
“他派你來找我,是想做什麼?”
阮媚輕微挑了下眉,機械麵孔透出來的陰冷,仿佛是從骨子裡鑽出來的。
“沈總要殺慕寒洲報仇,你姐姐卻說你有白血病,需要慕寒洲的血。”
“沈總見她說得那麼真切,就派我來看看,你是否真的患有白血病?”
這兩句話,阮媚沒有說謊,便顯得真實幾分,阿景也就漸漸卸下心房。
“我姐姐沒說謊,我的確患有白血病,也需要寒洲哥的血,延續生命。”
阮媚假意嗯了一聲後,拉開病床前的椅子,再肆無忌憚的,坐了下來。
“那你寫遺言,也是因為有病,怕拖累你的姐姐,這才決定自殺?”
阿景點了下頭,在飛機上,看到姐姐為了他,跟寒洲哥爭吵,他就下了決心。
反正他是個將死之人,指不定哪天就因感染去世,還不如讓寒洲哥去救姐姐。
而且……沒了他這個拖油瓶,姐姐以後就不會那麼累了,也不用再受到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