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衍把阮媚的事情,交給了警方,隻要警方查到證據,就把她送進去。
如果警方沒有查到,那他就親自動手,把人做了,替自己報背鍋之仇,也替阿景報仇。
這件事暫緩之際,沈希衍去了趟殯儀館,給孩子辦了一場體麵的喪事。
他沒有讓南淺參與,隻是火化完遺體後,抱著骨灰盒,來到霍頓莊園。
彼時的她,已經睡著了,就這麼佝僂著背,趴在膝蓋上,側目而眠。
沈希衍居高臨下,盯著她的側臉,神色複雜,看了半晌後,緩緩放下骨灰盒。
他伸出手,想要推醒她,卻在看到她後背上凸出來的蝴蝶骨時,驟然停頓下來。
比之前,還要瘦,一隻手,放上去,那腰肢握起來都綽綽有餘。
沈希衍凝著那腰骨,漸漸蹙起濃眉,又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鬼使神差,撫向她的腰。
骨節修長的指腹,摩挲在衣服上,帶起一片驚顫,令男人隻碰了一下,就收了回來。
他有些煩躁的,看向那隻被手銬,牢牢銬住的手,腕骨處,磨破了皮,有鮮血翻出來。
男人盯了片刻,驟然深吸一口氣,取出鑰匙,打開手銬,把她的手放下來。
她睡得很沉,完全沒有反應,沈希衍也不怕她有反應,直接伸出雙手,摟起她。
他想把人放回床上,卻在摟起她的時候,她的腦袋一歪,栽進他的脖頸間。
溫熱的小臉,貼在他的肌膚上,帶來滾燙的溫度,猶如燙手山芋,燙得他一動不敢動。
男人在原地,僵了片刻後,抬起修長大掌,按住她的腦袋,往頸窩深處,用力按了按。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隔著那麼多仇恨,他想,他會用命去愛她。
可是他們沒有可能了,沈希衍能貪戀的,也就這麼一小會兒。
他縱容自己放肆幾分後,緩慢移開放在腦袋上方的下巴,再把人扶回床上。
替她蓋好被子後,沈希衍又取來藥膏,坐在床邊,拿起她的手,幫她抹藥。
抹完,沈希衍背靠在沙發上,低垂著濃密眼睫,望著床上的人,漸漸失了神……
他在這裡坐了一個晚上,直到她悠然轉醒,他才慢慢收起思緒。
“醒了?”
聽到清冷淡漠的嗓音,南淺倏然睜眼,看向坐在陽光下的男人。
金燦燦的光線,打在筆挺身姿上,暈染出淡淡光暈,也鍍上一層朦朧感。
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也瞧不清他的心思,隻能從外表窺探他的喜怒哀樂。
男人的確沒有露出任何情緒,隻抬起修整乾淨的手指,放到骨灰盒上。
“你弟弟已經火化了。”
剛坐直的南淺,聽到阿景被火化了,驟然抬起雙目,冷冷直視他。
“沈希衍,我連他最後一麵都沒見著,你就這麼火化了?!”
本來就因為阿景的死,和他之間,存在嫌隙。
結果他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這麼火化了!
南淺腎上腺素驟然飆升。
“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很殘忍?!”
她答應過父母,要照顧阿景一輩子,卻因為自己,害死了阿景,已經是無顏麵對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