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淺快要支撐不住時,搶救室的大門打了開來,醫生從裡麵出來。
她想撐著牆壁走過去,就見兩道西裝革履的身影,筆直奔向醫生。
“怎麼樣?”
問話的人是紀明修,對方臉色陰沉,眉目發黑,似乎在隱忍著怒意。
旁邊站著的遲宥珩,也是一臉憤恨,眼底怒氣,都從鏡片裡爆出來。
“那群王八蛋有沒有傷到他的要害?!”
遲宥珩在外,向來都是優雅君子,很少會說臟話,這是第一次,顯然被氣到了。
醫院是紀明修的,遲家少爺又是個不好惹的,醫生麵對他們,難免會有些緊張。
不過醫生的素質,還是很沉穩的,片刻鎮定下來,便伸手摘掉口罩,恭敬回話。
“沈先生受的傷,還挺嚴重的,好在沒有傷及要害,隻是失血過多,陷入昏迷。”
聽到醫生的話,紀明修和遲宥珩同時鬆了一口氣,角落裡的南淺,也鬆懈全身。
似乎是從餘光裡,察覺到她也在,紀明修眼底湧現一抹難以言喻,隨即走過去。
見紀明修不去重症監護室見阿衍,還調轉步伐,遲宥珩這才發現南淺也在這裡。
他的臉色黑下來,先紀明修一步,衝到南淺麵前。
“要不是因為保護你,阿衍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你還好意思在這裡!”
遲宥珩剛從警方那邊過來,接手本次持刀殺人案。
打算將詹瑞清判個無期徒刑,自然了解案件情況,也就更加不待見南淺。
總覺得,她就是個瘟神,阿衍遇到她,不是死,就是傷,反正準沒好事。
相較於遲宥珩的憤恨,紀明修則是平靜許多,看她的神色,也挺複雜的。
“南小姐,你是在擔心阿衍嗎?”
臉色煞白,唇色毫無血跡,就像是將死之人一樣,沒有半點生命氣息。
這副模樣,是擔心,還是害怕,還是哪裡不舒服?
紀明修深思時,南淺沒有回避,反倒點了頭。
“他為我受了傷,我當然擔心。”
聽到這個答案,紀明修意味深長,看她一眼。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遲宥珩冷嗤出聲。
“惺惺作態。”
他還想說南淺幾句,就被紀明修伸手攔了下來。
“走了,去見阿衍。”
遲宥珩不明白紀明修為什麼要攔他,一步一步回頭怒視南淺。
“你彆跟過來,不然我錘你!”
紀明修從後麵用大掌,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後背,他這才老實下來。
望著那兩道打打鬨鬨的身影,南淺用一口氣強撐著的身子,癱倒下來。
模糊視線裡,看到發白的天花板。
還有一個護士,往她這邊,飛奔而來……
她在沈希衍受傷的時候,就已經支撐不住。
現在聽到他沒有傷到要害,也就安心昏過去。
重症病房,紀明修和遲宥珩輪流守在病床前。
直到藥效過去,沈希衍慢慢有了反應,兩人才湊上前。
“阿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