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希衍,趙伯嚇得要死,臉色都白了,額頭上麵,更是沁出冷汗。
高大挺拔的男人,掃了眼顫顫驚驚的趙伯,又移開冷沉目光看向南淺。
“發生什麼事了?”
被他發現了,南淺也就不瞞著他了。
“阮媚利用你的名義,害死我的女兒,我要去報仇。”
她避重就輕,撇清趙伯嫌疑,令趙伯感激的,看她一眼,隨後跟著附和。
“沒錯,少爺,在您回紐約總部之際,阮媚把南小姐的孩子扔進了溪流裡。”
沈希衍聞言,清冷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不是說感染致死嗎?”
“是感染後,被扔的。”
好在趙伯當時沒撒謊,也就有機會鑽語言空子。
沈希衍深深睨他一眼,又默不作聲,問向南淺。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南淺知道他有些動怒,連忙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你受傷了,我不想你操心。”
這樣的話,沈希衍是不信的,狐疑眸子,又冷冷掃向趙伯。
“你又為什麼不說?”
“我……”
趙伯年紀大,經不住問,沒幾下,就差點說出真話來。
“是我不讓他說的。”
南淺考慮到,等她離世後,就剩下趙伯一個親人了。
若是再因此破壞兩人關係,那阿衍就會成為孤家寡人。
她不想他下半輩子過得那麼孤單,也就幫了趙伯一把。
趙伯再次感激的,瞥她一眼,又用慌張餘光打量沈希衍。
對方明顯感覺到他們有事,卻沒有當麵揭穿,隻冷聲道:
“說清楚。”
南淺見他沒再追問下去,便把阮媚怎麼栽贓嫁禍給他的事,悉數告知。
沈希衍聽完,清冷麵色,一片陰鬱,眼底爆發出來的,皆是濃烈戾氣。
仿佛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渾身上下,連帶著指尖,都散發著肅殺之氣。
這個賤人,陷害過他一次,竟然還敢陷害第二次,甚至連孩子都不放過!
沈希衍握緊拳頭,壓下怒火後,取出手機,給遲宥珩打去電話,讓他去複原監控。
這次阮媚屏蔽監控後,沒有用布遮住,複原完,就能看到她害死孩子的全部經過。
看到他離開病房後,阮媚拿著抹布,打開醫療艙,放到無菌布下麵,沈希衍臉都黑了。
坐在旁邊的南淺,更是難以自抑的,紅了眼眶,原來她的溪溪,是這樣感染到病毒的。
“這個毒婦……”
就連趙伯,看到這一幕,都氣到握緊雙拳。
他竟然被一個這樣的女人,給騙得團團轉。
簡直是腦子灌水泥,被屎迷住眼睛,老糊塗了!
後麵就是阮媚抱著孩子,偷摸離開醫院的畫麵……
“到這裡就沒了。”
醫院監控,在合理範圍之內,再遠一點,就沒有了。
遲宥珩關閉監控錄像,看向始終冷沉著臉的男人。
“要不要我去把人逮回來?”
雖然是慕寒洲的孩子,但也罪不至死,該報複就得報複。
況且連續兩次,都栽贓到沈希衍的頭上,必然得報回去!
“不用。”
沈希衍拆掉纏繞在手臂上的繃帶,麵無表情,輕啟薄唇。
“我親自去。”
遲宥珩說:
“你還有傷呢,不適宜傷筋動骨。”
沈希衍卻起了身。
“阿宇,準備專機、直升機!”
阿宇是貼身保鏢,始終帶著人,守在病房外麵。
南淺每次找借口,出去吃藥,都會想辦法避開他們。
“是。”
阿宇應下,就迅速帶著其他保鏢,辦事去了。
南淺則是擦掉眼淚,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阿衍,我跟你一起去。”
弟弟的仇,孩子的仇,她自己的仇,得親手了結!
沈希衍是不願的,卻在看到她紅腫的眼睛時,軟下心房。
男人伸出骨節分明的手,遞到她的麵前,示意她牽住他。
南淺還以為要費些口舌,結果他什麼也沒說,反倒同意了。
她有些感動的,伸出纖細瘦弱的手,放到他的手掌心,緊緊牽住。
沈希衍順著手骨往下,用五指撥開她的指腹,用力嵌入她的手指。
兩人十指相扣,宛若一對十分恩愛的夫妻,深情繾綣,共赴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