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道不該幫他們報仇嗎?”
“所以她要走兩條命。”
“我就要走她兩個親人的命。”
“這難道不是公平起見嗎?!”
她撕心裂肺的嗓音,響徹天際,仿佛她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師出有名,沒有半點錯誤。
“你以我之名,要走兩條命,不過是想加深我跟她的誤會。”
沈希衍那雙冷沉似海的黑眸,釘在阮媚的臉上,直擊人心。
“如果你真的想幫他們報仇,那早在兩年前,我出事之時,就報了。”
“而不是在知道我還放不下她之時,殺她弟弟、殺她女兒來嫁禍我。”
“在你的眼裡、在你心裡,我父母的仇,根本比不上你的利欲熏心!”
“不是的……”
阮媚想狡辯,卻被沈希衍打斷。
“彆再把你那套冠冕堂皇的理由,算在我父母的仇恨上,這隻會讓我感到惡心想吐!”
被喜歡的男人說惡心,阮媚那雙滴著血的眼睛暗了下來,隨即又不甘心的,冷笑。
“嗬……”
“我冠冕堂皇?”
“要不是你對她戀戀不忘,我至於冠冕堂皇嗎?!”
阮媚跟瘋了一樣,一邊掙紮著撲向南淺,一邊撕心裂肺怒吼。
“沈希衍,你為了這個女人,連父母的仇都不顧了!”
“我冠冕堂皇幫你報仇,你不感激我,還割我的耳朵!”
“你的良心哪去了,被狗吃了,還是被這個女人吞了?!”
聽到這樣的話,沈希衍的臉色,難看到極致。
“我們家的仇。”
“跟你有什麼關係?!”
“需要你來報?”
“需要你來義正言辭?!”
氣得濃眉直跳的男人,握緊手裡的刀,冷冷斥道:
“我的仇,我已經報了,你最好閉上你的嘴,否則全部割掉!”
看到那道鋒利的刀,阮媚是怕的,可她卻強裝鎮定,言辭狡辯。
“你隻殺了慕寒洲,卻放過他的同夥,這算什麼報仇?!”
阮媚知道,憑借沈希衍的手段,今天必然逃不了了。
也就在吞咽幾口唾沫後,壯著膽子,徹底豁出去了。
“她……”
她用手指頭,指著南淺。
“費儘心思,給你下藥,爬你的床。”
“先占了你的身子,再勾引你的心。”
“然後利用你的感情,從你手裡騙錢。”
“再用這些錢,讓慕寒洲行賄股東,陷害沈董事長。”
阮媚說到這,聲淚俱下。
“這一樁樁一件件,哪個跟她沒有關係,你為什麼要放過她?!”
“難道就因為你愛她,你就要放過她,甚至為了她來殺我嗎?”
本來應該一刀捅死阮媚的,但沈希衍卻不想讓南淺受委屈。
也就隱忍下滔天怒火,一邊握著手裡的刀,一邊輕啟薄唇。
“從她進我的房間開始,我就喜歡上她。”
“否則就算下再多的藥,我也不會碰她。”
“錢,也是我心甘情願給的,不是她騙的。”
這話的意思是,他從一開始,就是甘願入局的。
阮媚有些不可置信的,放大瞳孔,望著沈希衍。
“那如果那天晚上換成彆人,你是不是就不會碰了?”
沈希衍濃密眼睫低垂下來,陰森可怖的光線,從眼底迸發而出。
“所以……那個藥是你下的?”
見沈希衍通過隻言片語就揣測到自己,阮媚腦子裡緊繃的弦斷了。
她有些慌張的,握緊雙拳,卻仍舊不甘心的,昂著腦袋問沈希衍。
“你先回答我。”
這會兒,沈希衍也沒跟她計較,反倒用冰冷如霜的嗓音冷嗤出聲。
“如果是你,我自掘雙目,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聽到這句話,阮媚的拳頭,無力鬆懈下來,卻又不肯相信。
“不會的,你都被下了藥,怎麼還會有定力分人?”
這樣的事,郗嫣最有話語權,可沈希衍卻懶得去自證清白。
“一個秘書,居然敢給我下藥,簡直是膽大妄為!”
一想到,那晚的人,如果不是南淺,而是她,沈希衍就直倒胃口。
連握在手裡的刀,都忍不住提了起來,再倏然,抵在她的脖子上。
“說!”
“你當年!”
“還在背後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