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母去世後,他們就靠福利院接濟著長大,捐贈給福利院,能造福很多孤兒,是好事。
隻不過,她就沒錢了,幸好蔣宸給些翻譯的活兒,讓她能夠勉強生活,現在又給她案子……
她很感激。
猶豫一刹。
接了下來。
“具體是什麼案件?”
蔣宸拉開椅子,坐下來說:
“海城的富豪,在國內,有一個妻子,是原配,來國外玩的時候呢,又去愛爾蘭娶了一個。”
“現在呢,被原配發現,因為是跨國,比較麻煩,就讓我打官司,讓國外這個,淨身離開。”
南淺聞言,問:
“那國外這個,知道他在國內有妻子嗎?”
蔣宸搖了搖頭:
“她不知道。”
“那她就是受害者?”
蔣宸沒說話,表示默認。
“既然是受害者,怎麼還讓人家淨身離開?”
蔣宸說:
“這是她國內妻子要求的,不給琳達分一分錢,否則就要把齊先生的事跡宣揚出去。”
“你也知道,齊先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可能會讓妻子亂來呢。”
“他沒辦法,隻好選擇辜負琳達,讓她淨身離開。”
南淺聽明白了。
“這兩個女人都是受害者。”
她有點不太想接這樣不道德的案子,但蔣宸卻道:
“你我都是律師,碰到什麼案件就接什麼案件,是律師基本素養。”
“況且,你的複健,還要花錢呢,總不能讓我一直給你墊付著吧?”
前麵一句話,沒有打動南淺。
後麵一句話,她的臉都紅了。
“算了,我接了。”
應下來,她又道:
“我不一定能打贏。”
蔣宸喝完一口水後,擺了擺手。
“打不贏,就證明老天爺都看不過去。”
蔣宸放下茶杯,瀟灑的說:
“我們做律師的,也不是什麼神人,打不贏,難道還來打我們不成?”
在南淺印象裡,蔣宸是那種給錢什麼案件都接的冷漠律師。
可這兩句話,卻讓南淺發現,他其實是個有道德準則的人。
不然也不會因為接一個委托身後事的活,就照顧她到現在。
她望著蔣宸的背影,勾了勾嘴角。
隨後翻開文件逐字逐句分析案件。
……
一周後,在愛爾蘭的法庭,開庭。
南淺在蔣宸帶領下,來到愛爾蘭。
她換上律師袍,被蔣宸推進法庭裡。
再低頭整理文件時,一道身影走了進來。
“對方律師來了。”
琳達沒有錢,請來的律師,是做法律援助的。
蔣宸覺得,法律援助的律師,能打得贏官司才怪。
所以看到那位被請來的律師時,很不屑的,挑了挑眉。
可當那道背影,拿著文件,轉過身來時,蔣宸呆愣住了。
“遲、遲律?!”
遲律可是國內出了名的金牌律師,他怎麼會來國外接這種案子?
而在低頭整理著文件的南淺,聽到蔣宸喊遲律,驟然怔愣下來。
她緩緩抬起眼眸,幾乎難以置信的,望向那道筆直挺拔的身影。
在看清楚那張臉時,她的心臟就像被大手扼住,頃刻間屏住呼吸。
遲宥珩……
怎麼會是他?
遲宥珩本來是不屑於搭理對方律師的。
可在聽到對方用標準中文喊自己名字時,還是詫異抬了頭。
當他看清楚那坐在輪椅上的人時,手裡的文件,撒了滿地。
“南、南淺?”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連忙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揉完,再定晴一看,那個女人仍舊坐在輪椅上。
他沒看錯。
那就是南淺!
她還活著?!
天呐!
遲宥珩震驚到,幾步邁下台階,衝到南淺麵前。
“你你你……你怎麼沒死?”
他在阿衍吞藥自殺、被搶救時,曾經跟老天爺交換過條件。
如果阿衍能夠活下來,那麼他就要在全世界免費做法律援助。
他已經連續奔波兩年了,已經習以為常,並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卻沒想到這一次的法律援助,竟讓他遇到南淺,這讓他激動不已。
“你既然還活著,為什麼不聯係阿衍?”
“你知不知道,他以為你死了,都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