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直至,沈希衍取來米白色毛巾,彎下腰,戴在她的脖頸上。
南淺的腿,還是不能正常行走,除複健外,大部分都是坐在輪椅上。
國內的冬季,要比國外冷多了,穿著厚厚的大衣,還是感覺到很冷。
沈希衍便給她戴上圍巾,還把女兒頭上毛茸茸的皮草帽子取下來,戴她頭上。
小南溪隻感覺頭頂,涼颼颼的。
等她昂起小腦袋,往上看的時候,爸爸已經替媽媽戴好了。
“哼!”
小南溪嫉妒死了,也氣死了,小肉手雙著腰,嘴巴撅得高高的。
“爸爸媽媽好討厭!”
沈希衍側過眼眸,掃她一眼,薄薄的唇角,卻揚起一抹淺淺的笑。
南淺則是抬起白皙雙手,快速取下頭頂的帽子,戴回小南溪頭上。
“爸爸逗你玩呢,溪溪不氣了好嗎?”
小南溪用小肉手,一邊扒拉著白色狐狸皮草帽子,一邊衝沈希衍哼唧。
“哼哼。”
“看在媽媽的麵子上。”
“就原諒你這一次啦。”
她哼唧完,帽子也差不多扒拉下來了。
她捧著帽子,踮起腳尖,重新戴回媽媽的頭上。
“媽媽,溪溪不怕冷,帽子給媽媽戴吧。”
見女兒這麼心疼自己,南淺臉上的笑意,越發越大。
“媽媽不冷,溪溪要保護好自己,彆感冒了。”
她把帽子重新戴回去,又伸出手,把小南溪抱到自己腿上。
然後淺笑瑩然的,回過頭,看向佇立在原地、身姿挺拔的男人。
“沈先生,麻煩你了。”
沈希衍勾唇,笑了一下。
“你們母女倆就欺負我吧。”
小南溪從媽媽懷裡,探出小腦袋。
“嘻嘻,爸爸,我要坐車車,你快推我們……”
沈希衍回了句‘行,我遵命’,就抬起修長的手,放到輪椅把手上,推著兩母子,往前走。
他們來到墓地,沈希衍把南淺扶起來後,一左一右牽著女兒的手,來到沈氏夫婦墓碑前。
沈希衍上了香,告訴父親、母親:
他找到愛的人,也生了女兒,望他們能夠原諒他。
南淺也上了香,很虔誠的,跪拜三次,磕頭三次,再告訴他們:
她會用餘生、用性命,去愛護、去照顧沈希衍,永遠不離不棄。
小南溪也上了一柱香,跪在沈氏夫婦麵前,甜甜的,喊了一聲:
“爺爺,奶奶,你們好,我叫沈南溪。”
她的小奶音,在山野林間,環繞。
猶如清脆黃鸝,帶來空靈的感覺。
沈希衍抬起手,揉了揉女兒的腦袋。
含笑的眼睛,望向墓碑上,兩張遺像。
他不知道,他們夫婦,會不會怨自己。
但他想,他們恐怕,隻想他能夠幸福。
就像小南溪那樣,他就希望她能夠幸福。
至於那些間接造成的仇恨,在孩子活著的情況下,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他感同身受完後,這才帶著南淺、南溪來祭拜父母,同時也告訴他們:
“爸媽,往後餘生,有人愛我,有人陪伴我,你們,可以放心了……”
離開墓地,沈希衍單手抱起女兒,放進車裡,幫她係好安全帶。
又彎下腰,抱起輪椅上的她,放到後座,也細心幫她係好安全帶。
做完這些,沈希衍才關上車門,繞到駕駛座,拉開車門,坐進來。
啟動車子之前,他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南淺。
這段時間,他請了複健的醫生,也請了營養師。
她的臉色,相較於之前,確實要紅潤不少。
但還是瘦,不夠圓潤,還得繼續養養。
還有她的腿,還是無力,不能久站。
沈希衍有些難耐的,滾了滾突出喉結。
她現在這樣,無論是跪坐,還是躺平,都不好欺負。
再忍忍吧,等她徹底康複好了,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至少這兩年缺失的,得全部補上,否則他憋屈死了。
男人想什麼,南淺是不知道的,隻是拿起兒童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