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雙纖細柔軟的手輕輕按壓在了他額頭兩側的太陽穴位置,趙侍新才一瞬微擰眉,但很快眉間又舒展了開來,將自己撐著額角的手緩慢拿開了去。
趙侍新手往後擋了擋按壓在他額上一側的手,然後遠離了些桌案的道:“不礙事,隻是突然有些不舒服而已。”
瞿晚的手本還想再追上去,但看男人似乎比以往更顯明確的拒絕態度,她一時還是隻能作罷。
放下手,瞿晚站到了趙侍新身側擔憂的看著他道:“侍新,你這頭疾當真好些了嗎……?”
“怎麼現下這時辰也會突然發作了……”
趙侍新不甚在意的道:“不必擔心,隻是偶爾會這樣而已,現在不是已經沒事了。”
說著趙侍新又轉了話題的道:“你怎麼來了?”
瞿晚站在趙侍新身側道:“我這兩日又新琢磨了一道安神解乏的湯羹,離晚膳還有好些時候,我看你今日這一整個下午都沒出過這間屋子,所以便想著現下給你端一碗來,讓你先嘗嘗,也順道解解乏。”
說著瞿晚就轉到了趙侍新對麵,眼神示意仇嬤嬤上了前來,將食盒打開,拿出了盒中的一個玲瓏玉碗。
碗中,湯羹清亮,泛著微微的奶白色。
很快書房內便充斥著某種令人食欲大開的調羹清香。
看著對麵男人,瞿晚期待的道:“侍新,你快嘗嘗……”
趙侍新微猶豫,手緩緩還是拿起了碗中瓷勺,嘗了一口,便將勺子放下了道:“辛苦你了,味道不錯。”
瞿晚麵上笑意放大,看著趙侍新道:“那我看著你喝完再走。”
說著,瞿晚的視線突然落在了桌麵攤開在男人手邊的一幅已展開了半截的長卷上,似乎是好奇的多看了兩眼,瞿晚才收回了視線。
趙侍新看眼外間似乎很快就會暗黑下來的天色,他微眯了眯眼,看著瞿晚,
突然淡淡的道:“你先回吧,我現在還有事要處理。”
瞿晚臉上的笑意收了收,有些好奇又故作不滿的樣子:“這都快到夜間了,侍新你忙了這一整天的,難道現下還有這麼多公事要處理……?”
趙侍新視線注意著窗外,隻“嗯”了一聲。
瞿晚還是不大想離開,趙侍新終於又看著她似乎是有些無奈,但卻又似乎更不容人拒絕般的突然喚她道:“小晚。”
瞿晚這才終於歎了口氣的叮囑麵前的男人道:“好吧,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不過侍新你待會……可一定要記得按時吃飯,可不能為了公務就忘了自己的身子骨。”
說完,便轉身準備走出門。
沒想走了幾步,身後人卻又叫住了她道:“林大夫好像有一段時間沒來了,瞿晚,你彆忘了這兩年,你的身體需得仔細看顧。”
聽男人關心她,瞿晚麵上終於又浮上了絲甜蜜的笑容,眸光閃動,故意緩緩應了聲:“我知道了,侍新哥哥。”
自上次在書房又叫了這個稱呼之後,瞿晚平時雖也沒這麼叫,但不時偶爾她卻還是會不聽趙侍新的話,又如當年那般喚他。
聽著這稱呼,趙侍新看眼窗外漸沉的天色,眸光漸漸也暗了下去。
等瞿晚走後不久,長業又來到了趙侍新的書房內。
但麵前的大人卻遲遲都沒開口說話,隻看著眼前那卷微泛黃的長卷沉默著。
那卷處置名單。
最近大人都沒心思處置其他人,所以長業這段時間也便沒瞧見他家大人將這幅卷軸拿出來。
不知今日,大人為何又會在這時候拿出來這麼看著了。
長業還在疑惑著,沒想麵前人很快卻就解了他疑惑,但卻又讓他有了另一方麵的驚疑。
長業隻見大人提筆蘸墨,緩緩將筆落在了長卷最前方先前一直都為某人空置著的位置,看著自家大人一筆筆的落成,長業心下隻越來越驚疑,他家大人這是……這是終於將那人的名字給寫上去了……
等趙侍新停了最後一筆,長業看著那新添的三個墨字,心下突然便突突的跳起來,他家大人這是……確定無論如何也要想法子處置那位了?
那大人到底會如何處置那位殿下……長業隻知這長卷上不
少被大人處置了的人差不多都是丟了性命的,就算偶還留著一條命,但那般瘋癲慘狀其實也還不如沒了那殘命,不知這位人物……
大人又到底會怎生處置了,又會如何,想辦法處置了……
長業隻知,對這人,他家大人肯定得頗費些心力才行的,說不定……
想到這裡,長業心下又微微驚動,說不定……他家大人真的會……
長業已不敢再猜測下去,隻想著,無論大人做什麼,他這條命當年都是大人給的。
趙侍新將筆放回筆架,低頭看著眼前的三個墨黑字跡,他一側手輕撫長卷邊緣,突然沒抬頭的緩慢開口道:“露香院……長業,你說既然這麼巧都是露香院,那今日,我不妨就親自走一趟怎麼樣……?去瞧瞧這地方,到底都藏著些什麼有趣的東西。”
長業微愣,想到大人方才才剛在長卷上寫下的某個人物的名字,他很快便反應過來他家大人這是什麼意思的道:“屬下這就下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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