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辰意早知那男人輕浮的秉性了,一時也很能接受,隻是方才還是被這男人又給打了個措手不及就是了。
而在蕭辰意身後幾米處,一群人正在高談闊論著,突然蔣正就有些納悶的看向一時沒說話的人道:“趙大人?”
“趙大人!”
趙侍新手裡捏著盞茶,手背上青筋鼓起。
蔣正見了,笑道:“大家都快彆說了,趙大人看來是很不同意咱們這種說法了……”
趙侍新低頭看了眼茶湯,神色有些冷凝,眾人這笑聲很快也就小了些。
蕭辰意轉身,又準備往僻靜處走時,抬起頭來,卻就見趙侍新此時竟就站在她前方不遠處,手中端了杯茶喝著,似乎是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眼。
蕭辰意率先收回視線,很快自然便就走到了府中一處僻靜的花園裡。
深吸幾口氣,胸口覺著似乎是好受了些,看著滿園的景粹花木,蕭辰意不知不覺便開始逗留了起來。
眼前漸漸出現了一間木製小屋,屋前一方空曠的青石廣場,蕭辰意準備到廣場上的太湖石桌前坐一會兒,她此時感覺頭好像又有些莫名的發暈了起來。
坐在石桌旁,蕭辰意越來越覺著有些不對勁,便站起身,但弗才剛起身,她便立時有些穩不住的單手撐在了桌麵上,狠狠的搖了搖頭。
蕭辰意叫一聲華春,想讓她攙扶她一下,結果卻沒人應她,不過卻有一雙手,從後方扶住了她,溫熱的手掌。
“華春……先扶我一下。”
蕭辰意說完這句,身後突然極近的傳來一道回應,“不知公主殿下,這是怎麼了?”
“……”
蕭辰意立時偏過頭,就見到一張俊逸的男人麵容,她開始微微掙動被男人握住的一隻手臂,“趙……趙侍新,你
怎麼會在這裡……?”
蕭辰意現下頭還有些暈,說話也沒之前那麼中氣十足。
趙侍新盯著女人有些蒼白的麵孔,他眼微闔,眉間蹙了蹙,冷淡道:“你哪裡不舒服?”
蕭辰意此時不適,便更想遠離這男人,但她卻怎麼也掙不脫男人如鐵鉗的手掌,便道:“趙侍新,我現下沒什麼力氣同你周旋,你若是怎麼都不想放過我,你想做什麼,那便都隨你吧。”
趙侍新手上一瞬微微使勁,蕭辰意驚呼一聲,他又放鬆了些力道,眉目疏冷的道:“蕭辰意,你還真是挺高看你自己的。”
說完他便放了手。
蕭辰意便雙手撐著桌麵,準備轉身離開,趙侍新視線不經意的掃向她撐在桌麵的手背,突然眉心一跳,他又往前很快抓住了她右手,拿到麵前,看著手背上從腕間蔓延下來的紫色藤蔓紋路,陰冷又似乎還有些彆的情緒般問道:“你手上這是怎麼回事?”
蕭辰意聞言也看向自己的手腕,等瞧清楚那蜿蜒藤蔓的紋路,她立時便控製不住的驚呼道:“這……這是什麼?!我手上怎會突然有這種東西?”
驚慌失措中,蕭辰意覺著胸口好像又有些發悶,她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想轉身離開找人,走了幾步,卻就因頭昏昏沉沉的緣故微微踉蹌,所幸她腰間突然伸來了一隻手,將她往前一攬,蕭辰意撞在男人胸前,這才牢牢穩住了身形。
“趙侍新,你放開我……”
蕭辰意條件反射便就要掙脫,但身前男人顯然沒理會她,而是看著近了前來的一個屬下問道:“你知道這圖樣是怎麼回事?”
傅疾方才遠遠瞧見這位公主殿下手背上的紋路,心下一跳,便主動上了前來,他再仔細觀察了幾眼這圖樣,然後才對著趙侍新道:“屬下瞧著大概有些眉目,但還得再問長公主殿下幾句確認一下才行。”
趙侍新嗯了一聲,傅疾才看向蕭辰意問道:“長公主殿下,卑職鬥膽請問,您現下的感覺如何?”
蕭辰意見這人似乎是知曉她這突然的情況是怎麼回事,便答道:“我現在就是感覺頭很暈,還有些無力。”
“而方才,方才隻是突然感覺到十分的胸悶……”
傅疾略略思索,又見
那藤蔓上已經開始彌漫出的花苞,便道,“大人,屬下認為,長公主殿下此番,應該是中毒了……”
“什麼?!”
蕭辰意很有些難以置信。
趙侍新也微眯了眼,捏在蕭辰意手背上的手不自主更緊了些,他看向傅疾道:“說下去。”
傅疾便又道:“殿下中的應該是竇靈國中一種還比較稀罕的毒藥,叫致靈,這種毒,發作時分三個階段,每個階段大概兩刻鐘,這第一階段的症狀便就是胸悶,而第二階段,則就是殿下您現在的感受了,到了第三階段……才是重頭戲,會令人完全失了神誌,胡言亂語,舉止怪狀,幾乎與瘋子無異,若是三個時辰之內沒服下解藥,便就會永遠成那個樣子了……”
蕭辰意突然便不自主的抓住了趙侍新捏著她的手,她看著傅疾著急的問道:“你說什麼……?!我中的怎會是這種毒藥……”
這不是完全想弄死她嗎。
蕭辰意便又著急的道:“那解藥在哪,三個時辰,我到哪去找解藥……”
傅疾便開口道:“殿下莫急,屬下當初在竇靈國時曾不甚著過此道,所以……”
趙侍新聽著這話,他捏緊蕭辰意的手,很快便鬆了開來,見傅疾說著,似乎就想抬手從懷中摸出什麼,趙侍新突然便打斷了傅疾的話道:“傅疾,你先退下。”
傅疾愣頭一瞬,這才明白過來,趕緊退了下去。
蕭辰意饒是頭腦有些昏沉,也看出了方才傅疾是什麼意思……他著過此道,所以他有解藥,他現下身上就隨身帶著解藥……!
但……趙侍新……
蕭辰意便立時抓住趙侍新想鬆開的手,低聲道:“趙侍新,你有解藥……”
“你……你給我行不行。”
趙侍新微笑了笑,眸色清冷,緩緩退開一步,看著蕭辰意道:“我為什麼要給你?”
蕭辰意想到自己沒多少時間恐怕就會成瘋子了,而她現在對於是誰給她下的毒,又是怎麼下的,完全沒有頭緒,便也顧不得多少,虛弱的走近到趙侍新跟前,雙手揪住他領緣,幾乎順勢有些無力的依靠在趙侍新懷裡,急道:“趙侍新,你給我……”
趙侍新見女人逼近的臉和感受到緊貼在他身前的柔軟身體,他盯
著她看了幾秒,抿唇道:“蕭辰意,那你要不要求我……”
蕭辰意咬了咬牙,小女子能屈能伸:“行,我求你……”
趙侍新眸色深森,突然便摟過她腰,轉身一把就將蕭辰意往小屋的方向帶。
蕭辰意被男人帶得有些跌跌撞撞,總算男人停下了步子,而蕭辰意也就被堵在了牆根處。
“趙侍新,你想乾什麼,我已經求你了,你還想怎樣……”
蕭辰意覺著她現下身體也無力得厲害,隻能強撐著靠在牆上。
卻聽趙侍新道:“蕭辰意,想得到解藥,你以為說兩句話就行了?”
蕭辰意忍不住又往前揪住趙侍新的領口:“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麼抓著趙侍新,蕭辰意的身體自然便就往男人身前靠了些。
趙侍新眸色微深,他緩緩抓住蕭辰意的手,過了一會兒,才將她的手拿開,然後轉頭看了眼左右,“蕭辰意,這地方可有讓你回想起什麼。”
蕭辰意也隨著男人的視線看了眼四周,過了許久,她才驚醒過來,睜大了眼的看向趙侍新。
趙侍新笑了笑,“很好,看來是想起來了。”
便又接著道:“所以,想要解藥可以,我要殿下您,在這裡,取悅我怎麼樣?”
蕭辰意手上微微發抖,她想起來了,當年。
也是在同這處相差無幾的地方,那時,是在她的公主府內,她“□□熏心”,白日裡,便將趙侍新給堵在了一間小屋外,揪著他領緣親切的威逼他道:“趙二公子,我要你,在這裡取悅我——”
那時她點了點自己的朱唇,又看著眼前的男人道:“隻要你……待會兒讓本宮滿意,本宮就答應讓你去考取功名,去做那狀元郎怎麼樣……”
“趙二公子,我要你像那日本宮對你那樣,親一親本宮……”
那時,不是女人第一次要求男人做這種事,因為就在前幾日,那才是兩人第一次唇齒相親。
當時,公主府花園內的合歡樹下,女人突然便心血來潮的橫坐到了男人腿上,攬著男人脖子的仰頭,瞧著麵前人因全身僵硬而緊抿的薄唇,揚眉,不懷好意又似乎是惦記了已久般的道:“趙侍新,趙二公子,本公主現下……想嘗嘗公子你……這唇上的味道…
…”
被女人壓在身下正坐在梨木椅上的男人,手緊按扶手,盯著女人,眸色驚愣,似乎是很難相信女人會就這麼光天白日之下,突然這般直白又火辣的開口要求,男人很快就隻餘冰冷與抗拒。
女人似乎是知曉男人待會兒定會不配合一般,她隻一隻手抬起男人下巴幽幽的道:“趙二公子,你待會……可不能躲開本公主……”
說完女人便不在意男人會作何反應,隻一張臉向著男人越湊越近。
女人身上某種隱隱惑人的香氣,似乎也因這旖旎的氣氛而愈加濃鬱。
男人就這麼冷眼瞧著女人靠近,墨黑的瞳孔裡,漸漸不得不隻倒映出了女人那張越來越湊近的臉。
男人按在扶手的手背上,青色的脈絡逐漸條條的顯現了出來。
女人溫熱的氣息逼近,從背光麵看去,隻能見滿樹花葉飄落的合歡樹下,兩個親昵依偎的剪影。
但在最後關頭,男人還是毫不猶豫的偏過了頭去。
女人腦袋微微退開,盯著男人,水光瀲灩的眸子微有不悅,抬手勾上男人下巴,將男人的臉又給轉了回來,語帶薄怒的威脅道:“本公主好像說過,可不許趙二公子你躲的……”
話音落下,女人便低頭毫不猶豫的蓋印上了男人緊抿的唇。
清新溫軟,相碰的一瞬間,有某種令人酥麻的觸感。
女人不滿足於淺嘗輒止,唇上緩緩用了點力,輕偏了頭。
這股酥麻的感覺似乎傳到了人的頭皮,連腳趾都有點想蜷縮。
整個畫麵好像突然便靜止了,隻餘幾朵合歡花跳出了畫麵般的繼續飄落。
花絮悠悠揚揚落地,女人方才已放下的手又想再重新攬上男人的脖頸時,男人終於一瞬緊握住了麵前女人的肩頭,將女人給扯離了去,雙目深漆的道:“公主殿下最好也不要得寸進尺——”
女人似乎還在回味方才的觸感,舌尖無意識的舔了舔下唇,男人見她那樣,捏著她肩頭的手力道變得更大。
被人握著肩頭扯離,女人半晌才輕笑了笑,目光直勾勾的看著男人此時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因羞憤而青紅交錯的臉,隻笑道:“好好好,今日本公主高興,就暫且依了你……”
說著又低語般的逗弄道:“
趙侍新,方才那番……本公主覺著甚是喜歡……”
男人似乎終於忍不了般的將女人推開,起了身道:“你……!”
“公主殿下還當真是不知廉恥二字如何寫……”
當時完成了一小步任務的女人絲毫不介意男人的言辭嘲諷,隻就這麼笑著,突然踮起腳尖又湊到了男人耳邊,輕言細語的道:“本公主確實不知,不如趙公子哪天好好的教教本公主……”
女人說著,手漸漸握上了男人垂在身側的手臂,挑逗般又接著道,“這廉恥二字到底該如何寫怎麼樣?”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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