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晉江首發29(1 / 2)

回到公主府,謝玉京此時剛走到公主府的正院內,往西繞過主院,那裡才是他住的地方,此時看向主院,謝玉京知曉蕭辰意應該還未回到公主府內,他駐足瞧了兩眼,突然想到方才那位陛下說的某句話,謝玉京挑唇笑笑,他想,可不是他先找上這位殿下的,而是這位殿下……先找上他的才對。

恍惚腦中突然躥出了某些記憶,看著主院瑩亮的光輝,謝玉京多停留了一會兒才往自己的小院方向走去。

趙侍新踏進府門後,早已候在府門前等著向他稟報今晚情況的傅疾便趕緊迎上了前來,道:“大人。”

看傅疾一眼,趙侍新便領著人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書房內,傅疾朝正背身站在南窗前看著窗外的人拱手道:“大人,今晚那人,自從長公主府上出來之後,又遇上了彎刀月組織的人追殺,你隻叫我們看著他,所以我們便一直都未出手,直到另一隊今晚突然出現的人馬現身救人……”

語氣微停,傅疾想到那隊人馬最後在石橋邊已證明了是誰的人,他又接著道:“屬下當時瞧著好像是大內人的身手,便很快隱去了身形,所以也不知,他們到底有沒有發現……”

想了想,傅疾又道:“但大人,他們即使發現了,應該也認不出是大人您的人才對……”

“我們並未現身也並未出手……”

傅疾覺著若是被那位皇帝陛下知曉了大人其實一直都派人盯著那位公主府上的人,應該是不大妥當的,便這樣斟酌著說道。

趙侍新很快卻道:“即使知曉了也沒關係,陛下那裡,我自有分說。”

傅疾放心了一些,便又接著問道,“那大人,長公主殿下那裡……”傅疾想問的自然是這段時間是不是就應該暫時撤回關注那位長公主殿下的人馬了。

趙侍新看他一眼,緩慢道:“你安排一下,不必完全撤回,剩下的人小心點就好。”

傅疾應了聲是,便屏息等著大人接下來還可能的吩咐,但過了許久,卻也沒聽見聲音,隻有遠處大街上偶爾躥上半空的煙火傳出稍顯沉悶的聲響。

傅疾又等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輕聲喚道:“大人?

前方人這才沒回頭的道:“沒事了,你們先下去吧。”

傅疾與長業看一眼前方長身玉立的背影,這才安靜的退了下去。

趙侍新注視著空中璀璨耀目的煙火,他腦中控製不住的又現出了一張笑顏,一張同樣映照著火光,朝他方向看來的笑顏,趙侍新眉宇漸漸深擰,轉身走向了桌案,手肘撐在麵上,按住額角,閉上眼,陰沉的氣息籠罩全身。

很快睜了眼,男人麵容冷硬,唇角抿成一條線,腦中卻隻餘一個念頭。

——趙侍新,你要不要清醒一點。

乞巧節那夜,回到府中時已經很晚了,蕭辰意見謝玉京並未在正院裡等她,已回到了自己房中,便也沒急著去找他問話,等到了第二日,謝玉京才告訴她,說是那晚他被人追殺,慌不擇路之際,所幸上天眷顧遇上了皇帝陛下微服出宮的車架,被秦昭隨侍的暗衛給救了,才能僥幸逃過一劫,蕭辰意見他麵無異色,狐疑瞧他兩眼,想著也說得過去,便也就信了他這說辭。

那日,謝玉京還告訴她,很快應該就可以再去一趟蘭夜寺了,蕭辰意便一直等著他消息,結果過了好幾日,這男人還沒半點聲響,而且,這幾日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都關在屋子裡搗鼓些什麼東西,都沒怎麼見人。

這夜,蕭辰意無聊便主動的走到了謝玉京的房門外,此時才剛過二更,而這男人的房間內卻就熄了燈火,蕭辰意本欲離去,卻還是有些好奇的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沒聽見屋內有什麼聲音,正準備轉身離開時,耳邊卻突然聽得“咯吱”的開門聲,蕭辰意本已側過的身子又轉了回去。

卻立時被眼前的一幕,不,應該說是一人給驚愣住的站在了原地。

蕭辰意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一身黑衣,幾乎令她移不開眼的男人,她盯著那張精瓷無暇如神造的臉,支支吾吾的道:“你……你……你是誰?”

“謝玉京呢?”

那男人身量高大,與謝玉京相差無幾,此時垂眼看她,即使沒什麼表情,那張臉卻也仿佛自帶著股無可匹敵的優越,卻又神奇的令人反感不起來,就這麼盯著她看了兩眼,那男人才開口簡短的道:“你等會兒。”

聲音有絲喑

啞,像是染了風寒,或是其他什麼緣故的有點奇怪,但還是能聽出正常聲線應該是會挺好聽的。

說完這句,那男人就毫不猶豫的關上了房門。

蕭辰意呆愣的瞧著眼前關上的房門,腦中一時還在回味著方才男人那張驚為天人的臉。

因為實在是……太好看了吧……

可能也有銀白月光加持的原因,蕭辰意隻覺著自己方才好像經曆了一場近距離的顏值暴擊。

這男人……比謝玉京那張臉瞧著,應該還要美上好幾個度……

天呐,作為顏狗,蕭辰意有點,不,是十分好奇的……想再看人一眼。

所以等見到一身華麗繡衣重新打開房門,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謝玉京時,蕭辰意不自主將視線投向了已燃起燈燭的屋內,她毫不掩飾的直白道:“謝玉京,方才那人呢……?”

謝玉京手撐著門看她,平常的笑,“你說的是誰?”

挑挑眉,他又道:“公主殿下難道不是來找我的?”

蕭辰意當然是來找他的,不過她現在實在是對方才突然出現在她麵前的男人,那副超級驚豔的美貌有些感興趣,她便道:“就是方才在你屋中,打開門,讓我等會兒的男人。”

謝玉京似乎突然恍然,然後道:“哦,你說小三啊,他是最近才到我身邊的一個暗衛。”

蕭辰意曾聽謝玉京說過,因他的母妃本是大陳國中人,所以在大陳國也是有從小便為他培養,將來好為他所用的人的。

他的母妃當年因某些原因很早便離開了他父皇,最後骨灰塚也留在了大陳國,所以謝玉京以往也曾低調的來過大陳國境內好幾次,為了以防萬一,他的母妃當年便培養了些人,所以此次也就正好派上了用場。

隻是不少人在之前的追殺中已經以身殞命,為了不引人注目,所以之後一直以來便隻留了三人在他身邊,就是那小四小五小六,沒想現在又來了個小三?

蕭辰意又透過謝玉京的身影看向屋內,沒見著人,她有些失望,道:“你這新來的暗衛,還真是長得挺好看的啊……”

謝玉京瞧她兩眼,突然似笑非笑的輕聲道:“想不到公主殿下原來也如此的膚淺?”

蕭辰意大大方方的:“愛美之心人皆有

之,這有什麼好指摘的……”

看著謝玉京蕭辰意又揶揄道:“三皇子莫不是比不過人家就惱了?”

謝玉京攏攏衣裳,倚在門邊,未接她這句,突然正經的看著她道:“殿下找玉京是有什麼事?”

蕭辰意這才想起自己今晚晃到這來的目的,她道:“什麼時候再去一趟蘭夜寺?”

謝玉京抱胸看她,“公主殿下倒比我還著急。”

蕭辰意覺著謝玉京這話好像有點什麼其他意味,但她又品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她便道:“難道三皇子突然又不想早日回去了?”

謝玉京仰頭看會兒天,再偏頭看她,好似又回複了平日表情模樣,往前兩步,走到她麵前,突然伸手牽住了她一隻手道:“外間風涼,我看公主殿下還是進屋來說吧。”

蕭辰意便被他給牽進了屋,坐到了梨花木桌旁。

謝玉京給她斟了杯酒,推到她麵前,然後看著她抿了一口,才道:“公主殿下既這麼著急,那三日後便去一趟。”

蕭辰意還未回應,他也端起酒杯,晃動兩下,然後優雅的送到嘴邊,一飲而下,道:“若此次順利,玉京應該很快,就會回去了。”

說完,就瞧著她看。

蕭辰意便道:“那就希望此次能夠順利,你也不必一介堂堂皇子,再這麼委屈的待在我這公主府上了。”

謝玉京又直直瞧著她倒了好幾杯酒,一言不發的飲下,麵上很快便起了點潮紅,許久才放下薄胎酒杯,看著她擱在桌麵上的一隻手,突然拉過她這隻手,按在了他胸膛上,沒頭沒腦的問她一句,“殿下可有什麼感覺?”

蕭辰意有點懵,她問,“……什麼什麼感覺?”

謝玉京定定看著她眼,見她一臉茫然,他收緊抓住她手掌的手,又道:“就是想問問殿下你……”

“手感好不好?”

反應過來的蕭辰意:“……”

等明白過來謝玉京問的是什麼,蕭辰意不自主就認真的感受了一下,掌心下,隔著衣料,是緊實到甚至有些堅硬的肌肉,不知是不是這人喝了點酒的原因還有些燙,蕭辰意察覺到這點,立時就收回了手,謝玉京按著她手,卻也沒用多大勁,似乎就是想戲弄她一番,蕭辰意早知這人的輕浮模樣,

也沒生氣,道:“手感好不好,三皇子自己摸摸不就得了。”

謝玉京自然的放下手,又給她斟了杯酒,不置可否的笑笑:“喝了這杯,殿下就早些回去休息吧,不然在玉京這房裡待久了,陛下若是知曉了,恐怕就不好辦了。”

蕭辰意目的達到,也有些乏了,便喝下了他那杯酒,起身離開。

等人走後,謝玉京又晃蕩著手中瓷杯,神色不明的瞧著杯中酒液。

三日很快就過了,這日午後,蕭辰意便領著謝玉京又來到了蘭夜寺。

到了寺裡,蕭辰意自去求神拜佛的祈福,而謝玉京便自也悄無身息的去做他自個兒的事。

拜完幾尊大佛,蕭辰意便來到了佛寺裡最大院落中的那棵姻緣樹下,手擱在石桌麵上,欣賞著樹上紅綢飄揚的景象。

沒料突然有個平民打扮的年輕小夥計竟不管不顧的向她方向近了前來,雖被侍衛給攔下,卻也依然壯著膽子看向她方向,熱枕的喚她長公主殿下。

蕭辰意遠遠瞧著人似乎有些眼熟,她見來人是個小青年,又一臉純善,便招招手,讓人放他近了前來。

那小夥計來到她跟前,倒反而有些躊躇了,麵上微紅的瞧她一眼,又垂下了頭去,低聲道:“不知長公主殿下可還認得小人?”

蕭辰意讓他抬起頭來,瞧了半晌,她才恍然道:“你是那個……那次在露香院的中庭內給本宮送玉佩來的雜役……”

沒料這人卻有些失望的道:“殿下果然是忘了……”

蕭辰意麵上狐疑,這小青年又接著道:“不知殿下還記不記得十年前在清平大街上,殿下救下的一位婦人和小孩兒……”

說著,他似乎有些激動,“殿下,我是小枕,劉枕……”

“此番,小枕知道,殿下的恩情,我和阿娘無以為報,所以……所以隻是想當麵感謝一番公主殿下您,若是殿下不嫌棄,我和阿娘願意……”

蕭辰意聽這下文,她很快便抬手有些無奈的止住了小青年即將出口的話,道:“哦……我想起來了,那個虎頭虎腦的孩子對吧……”

再仔細打量人好幾眼,與印象中某個有些久遠的小身影重疊起來,蕭辰意想起這孩子是誰了,不就是十年前在街麵上,被一個

惡霸欺負,衝撞到了她車架的那小孩兒,對了,還有個婦人。

當時也就是因這事,她才會被荀大哥給看出端倪,崩了人設的,所以雖是件小事,蕭辰意也挺有印象,沒想到小孩兒已長這麼大了。

不過當年她是將他和他阿娘給弄到很遠的地方去了的,怎麼這是又回到京城裡來了。

蕭辰意便問了出來,劉枕才告訴她,他和阿娘也是最近這一兩年才回到的京城,他沒想到還能再見到蕭辰意的,當年他們走後,也打聽到公主殿下沒多久就薨逝了,為此,他和阿娘還難過了好一陣兒呢。

沒想回來後,在露香院裡竟又見到了殿下,見到了她這恩人,隻是那時,在那樣的情形下,卻也隻敢當麵還她玉佩,不敢再多說些什麼,今日他和阿娘上山祈福,阿娘在方丈那裡求簽,而他轉到這裡,沒想卻又遇見了人,所以此番便不想再錯過這次難得的機會。

而且他也知這位公主殿下實是個良善並且不拘小節之人,所以才敢如此大膽唐突。

蕭辰意見他似乎是想到她身邊服侍,便道:“看你這麵上容色,如今應是同你那阿娘生活得也挺不錯,自不必再為了什麼恩情,改變自己現下的生活狀態,你們的謝意本宮收下了,以後便就不提了吧。”

蕭辰意想到什麼,看著他又緩慢道:“知道了嗎,以後,可不許再提半點了哦,對誰都不行。”

劉枕好像有些明白貴人說的這是什麼意思,又有些不大明白,他麵上一紅,許久才道:“謝……謝長公主殿下……無論怎樣,謝謝您……!”

蕭辰意瞧他清秀的麵容漲的通紅,她笑了笑,道:“行了,不必再謝了,回去吧。”

劉枕再朝她行了個大禮,這才紅著耳朵轉身跑走了。

一路上,劉枕都按著自己的胸腔,覺著好像心都要跳出來了一樣,他終於能親口向這位殿下說出他一直以來的心意了,他終於得償所願了,劉枕覺著自己現下真是心頭舒暢,剛長長鬆了口氣,沒料轉過長廊,卻迎麵撞上了一個男人,一個氣質拔然而且還權勢極盛的男人,是他們這等身份的人根本不敢直視的男人,當初在露香院裡他隻見過一麵的那位趙大人……

這位

大人身後還站著兩個侍衛打扮的男子,正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劉枕心頭一顫,他見麵前男人好像看了眼遠處幾乎被古樹枝乾遮掩住的清麗身影,緩緩才收回了視線,看向他道:“你方才,找那人說了什麼?”

“你好像……並不怕她?”

劉枕怔愣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又聽人接著問道:“當初在露香院裡也是你吧,還了玉佩的那個人。”

劉枕支支吾吾道:“回大人,是是……是小的……”

“所以你到底是認得那玉佩上的字,還是……如何就知曉那玉佩便是這位長公主殿下的了?”

劉枕額上滲汗,“我……我……我隻是認得那上麵的字而已……”

男人道:“你沒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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