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蕭辰意被趙侍新扔在地上,還陷在他方才那句話裡,沒想此時突然聽的殿中響起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聲音中微有混沌,似乎還不太清醒。
但很快發出這聲音的人看見殿門前癱坐在地的女人,似乎陡然就完全清醒了,嗓音裡帶著驚慟與憤怒。
“阿姐……?!”
蕭辰意也立時驚醒,往此時正擋在她麵前的男人身後看去,瞳孔猛地一縮,秦昭……
秦昭此時竟被幾個身著甲衣,手執帶血長劍的侍衛給狠狠的跪壓在地上,就以這樣屈辱的姿勢又驚又急的看向她。
蕭辰意立時就喊道:“秦昭——”
“秦昭你怎麼樣,你還好嗎,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蕭辰意見秦昭身上似乎並沒帶血,隻是額角有一塊血瘀。
想必是此時在他身旁那些人之前壓住他時下的手。
蕭辰意心疼,立時就艱難起身,恨恨看麵前男人一眼,就想朝秦昭奔過去,但有人自不會讓她如意,伸出一條手臂,很輕鬆就攔住了她,還將她往後輕推了一把,蕭辰意不得已順著慣性後退了兩步。
男人在她麵前冷冷道:“你就這麼心疼?”
“趙侍新!”蕭辰意咬牙,“你放了秦昭,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趙侍新根本不在意女人此時的怒意,因為他心情也比她好不到哪去,他看著人道:“我為什麼不能這樣對他?”
“你說,我為什麼,就不能這樣對他?”趙侍新緩步逼近蕭辰意,如貓逮耗子又如功成者在無力挽回局麵的俘虜麵前刻意的逗弄,他一字一頓的看著女人逼問道。
“你!”
蕭辰意見人逼近,她此次也不躲,反而是揪住趙侍新的衣襟,雙目怒火中燒,但最後卻還是隻能無力的道:“你放了他,趙侍新,我求你……你放了他。”
蕭秦昭聽她這樣低聲下氣求人,他即使被人壓製住,也受不了的竭力掙紮,一邊嘶喊道:“阿姐,你不要求他,你為什麼要求他……成王敗寇,要殺要剮,趙侍新你都朝我蕭秦昭來——”
將蕭秦昭雙手往後折的人聽了這,又下手使勁,雖咬牙忍耐,但蕭秦昭還是抑製不住的
痛呼了一聲。
蕭辰意見了,眼眶酸脹,心口發疼,她鬆開揪住趙侍新的手,又想跑到蕭秦昭身邊,卻依然被男人給毫不留情的擋了回去,蕭辰意控製不住大吼:“趙侍新!你混賬給我滾開!”
“你不準傷害秦昭!你彆攔著我……”
蕭辰意見推不開人,她心裡著急,眼眶都紅了,趙侍新看她那樣,眉頭微皺,單手捏住她手臂,用力,聲音冷硬,“你就這麼看重他?”
蕭辰意此時又急又怒,她立時毫無理智的道:“是,我當然在乎他,他是我在這世上最在乎的人……!”
蕭秦昭被人壓著,乍聽見這話,他怔愣一瞬,但苦澀的嘴角卻怎麼也抑製不住突然想浮上的笑意,胸口也暖暖的,讓他此時又好想依賴在她的懷中。
但他現下卻應該已沒這個資格了,他輸了,如此籌謀,卻還是輸了,隻半夜時間。
蕭秦昭麵容頹敗,但須臾又眸含冷光,抬起頭來,狠狠盯著殿門前擋住女人去路的男人,他此時雖是輸了,但沒關係,他如何也不會讓阿姐落入這人手裡,任他為所欲為,他一定會讓阿姐逃離這個男人就是了。
趙侍新控製不住手上力道,胸膛也開始起伏,他很快冷道:“那你這意思,是不是可以為了他做任何事?”
蕭辰意毫不在意手臂上的酸疼,她眼中已蓄了淚花,狠盯著麵前男人,又毫不猶豫肯定的吼道:“是,我當然可以,隻要你不傷害秦昭,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蕭辰意見秦昭現在這樣被人壓在玉石上的屈辱模樣,她真的好心疼,這孩子童年雖有過一段不太好的日子,但之後卻一直都被人嗬護著金尊玉貴眾心拱月的長大,更是好幾年位及至尊,哪再受過如今這樣的委屈與屈辱,蕭辰意十年前將他當做一個需要她嗬護的孩子,十年後,這孩子即使長成,但在她潛意識裡卻還是將人當做一個需她保護的孩子而已。
而現在她愛護的孩子,卻遭到如此的對待!
蕭辰意看著趙侍新,她突然就有種瘋狂的念頭在腦中盤旋,趙侍新不就是想玩弄她侮辱她嗎,他將她叫到這裡來,不就是想看她和之前一直保護她的秦昭這樣屈辱的模樣嗎?
蕭辰意便突然不
再想往前奔到秦昭麵前,而是有些瘋狂,又似乎突然就冷靜了,她後退一步,開始將手放在自己腰間的大帶上,一邊解的一邊道:“趙侍新,你不就是想侮辱玩弄我這個公主,這個當年欺辱了你的公主嗎——”
腰帶抽離,蕭辰意在眾目睽睽之下又開始褪掉外衣,她一邊褪一邊往前逼近趙侍新:“這樣夠不夠,這樣玩弄我你能滿意了嗎?”
趙侍新見女人突然近乎瘋狂的舉動,他驚愣,很快胸膛卻極劇起伏,他手握在女人兩側,阻了她繼續寬衣解帶的動作,蕭辰意的外衣便鬆鬆垮垮的纏在雙臂間,趙侍新極怒的道:“你乾什麼!突然發什麼瘋?”
蕭辰意卻不管不顧,外衣褪不下去她也就暫時不褪了,卻還是一直逼近趙侍新,又道:“你說我想乾什麼,趙侍新,我這樣……你就能放了我和秦昭嗎?成王敗寇,皇位可以給你,而你就放了我和秦昭怎麼樣,我可以保證我們以後再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蕭辰意其實已有點不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些什麼了,她隻潛意識裡覺著,趙侍新讓她痛,她也可以逼一逼他,既然他一直以來都這麼恨她,既然他這麼恨她,一直想玩弄羞辱她,那不如就由她來踩著他的尊嚴主動挑釁,讓他更恨吧,看他恨到底之後又到底是想要她做些什麼,想對她怎麼樣的。
若是她滿足了他,那他是不是就可以考慮放過他們了?
趙侍新見女人在他麵前開始寬衣解帶,又聽她說那些話,她句句不離她和蕭秦昭,趙侍新麵目森寒,他道:“不再出現是吧?”
他實在是要被這女人給氣笑了,趙侍新便雙手刻意的在蕭辰意褪到臂彎的外衫領緣上撫了撫,接著笑了笑,笑意停留在嘴角的時間極短,他極力抑製情緒的道:“好,蕭辰意,實在是很好,那我不若就如你所願。”
說完,趙侍新就將蕭辰意突然打橫抱起,蕭辰意外衫還褪在臂間,屋內的眾侍衛都不敢輕易抬頭往女人的方向看去。
蕭辰意突然被趙侍新抱起,她也不掙紮,她知道她方才的想法可能成功了,她將趙侍新成功逼到了恨意的邊緣,他會讓她付出代價,那她是不是就可以此來換取她想要的東
西了?
不然她可不會這麼聽話。
蕭辰意正待說話,卻聽人話鋒突轉的道:“不過你算盤是不是打的太好了,你的皇弟我或許可以饒他一命,但你……”
趙侍新看看在自己懷裡的女人,殘忍的淡笑,“你,不可能。”
蕭辰意也不意外,她便道:“那你要怎樣才能饒秦昭一命?”
蕭辰意緊盯著趙侍新,她知道,趙侍新隻要說了條件,那便就是用來換秦昭的命的,他隻要出口承諾了,就不會再動秦昭。
趙侍新見她如此豁得出去,他語氣不太善:“我隻說會考慮,蕭辰意,你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雖然隻是考慮,但也是一個機會,蕭辰意便不再說話,任由趙侍新將自己徑直抱往了後殿。
她不敢再看秦昭一眼,隻能聽秦昭見趙侍新將她抱起,開始在地上不住掙紮,悲憤的怒罵趙侍新,並且嘶喊她阿姐,讓她不要為他做任何事。
蕭辰意被趙侍新抱到了後殿,與外殿隻一牆之隔,這裡有好幾間相連的房間,是作為秦昭偶爾議事及休息下榻的地方,但秦昭慣常用的隻是最近的這一間。
而此時趙侍新便就是把她抱到了這間屋子。
趙侍新抱著她走的很急,蕭辰意眼見著他將她抱進這間房,前方便是明黃帷帳的床榻,床榻前左側方是一張三尺多高的長方形台案,其上擺置著幾件古玩玉器,蕭辰意卻沒料趙侍新會將她突然抱坐到這張台案上,他將她往台案上一推,案麵上的玉器頓時被掃落一地,發出“劈裡啪啦”碎裂的聲音,蕭辰意心頭不由得重重一跳。
而在她因這聲音還在驚跳時,趙侍新卻立時做了件讓她更為心驚肉跳的事,他竟直接站在桌邊,雙手掐住她腰,不由分說就開始吮吻起她脖子,呼吸噴灑在頸間,激起陣陣戰栗。
很快,掐住她腰的一隻手又開始抓住她領口衣襟,往旁側一拉,蕭辰意隻覺微微涼意,她不自主輕輕瑟縮,趙侍新已開始剝她的衣服了。
蕭辰意此次未做什麼抵抗,她隻是有點不知所措,方才自己主動是一回事,現在被人這樣蠻橫的侵犯又是另一回事。
但她心裡想著趙侍新說會考慮的話,便就也沒了抵抗的念頭。
隻是很快她卻聽見了秦昭在與他們一牆之隔的殿外,似乎悲憤又絕望到極致的喊聲,蕭辰意突然驚醒過來,這屋內的聲音,稍大點外間就能聽見……她猛地推開趙侍新,然後道:“彆,不要,不要在這裡!”
趙侍新從女人身前抬頭,眼神微迷亂,他緩了會兒才冷道:“為什麼不要在這裡?”
“這裡有什麼不行,你不是為了他什麼都可以做?”
趙侍新方才親吻著人,此時語氣好了些,但怒意卻尤未消,尤其是知曉她此時在意著什麼,他接連拋出幾句話問道,“那在這裡又有什麼不行?”
“這時候,你還時時刻刻念著他是吧,隻是你還不知……”
說著,趙侍新似乎忍不住想說出某些實情,但眉心微蹙,最後還是隻嘲諷道:“你們倆還真是情深義重。”
說完,盯著女人鎖骨上方方才被他印上的痕跡,見女人揪緊已略露出更惑人春光的衣襟,他許久緩緩退開道:“既然你不願意,那就沒辦法了。”
話音落下便直接轉身,往殿外的方向走去。
蕭辰意愣神半會兒,突然衣衫不整的下了桌案往趙侍新此時的方向追了過去,她雙手握住男人的一側手臂,急道:“你想乾什麼?你想對他怎麼樣?”
趙侍新看眼女人的手,吝嗇再給她一個眼神,直直看向前方意有所指的勾唇道:“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