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女人聽?了這?,似乎還想做最後?的掙紮,她不?相信自己多年隱忍,甚至不?惜自降身份裝扮在大陳國?內代替了自己的冒牌貨,竟還會如此容易就被人識破一朝失敗。
雖她此時已並不?太擔心謝玉京會不?給她,他在她身體上所種下?之毒的解藥,畢竟她怎麼也達成了謝玉京威脅她做的事,將那兩人給調換出了大陳國?,這?麼幾日過去?,想必人已至竇靈國?了,若不?露餡,解毒之事雖不?用怎麼擔心,但她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此時在這?男人麵前輕易的失敗。
方才被那男人撫上右側臉頰的淚痣位置,她確實條件反射的心虛了一陣,但她很快想起塗在臉上的那東西?沒有某種特殊的藥水可是完全洗不?下?來的。
汾陽公主便撐起了身,依然學著那女人的模樣,懵然又憤怒的道:“趙侍新,你在胡八道些什麼,華春是我的侍女,自然是對我忠心了,什麼那女人這?女人的,看來你今晚真是酒喝得太多了還沒醒……!”
華春神色微異的看向?床上自己的主子,很快麵上表情又回複了平日的鎮靜。
趙侍新沒想到這?女人還能撐,他側身看向?她,冷笑一聲道:“好,看來公主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是吧——”
著,趙侍新話音微揚,他又道:“長風,把畫像拿給這?位公主殿下?瞧瞧。”
長風自屋外走進,手裡捧著幅畫軸,他走到床邊,隔著將近兩米的距離將畫軸展開,高高拿起,整幅畫就這?麼完全的展開在了床邊的二人麵前。
看清畫幅中內容,兩人俱是一驚。
隻是立時就收斂好了表情。
趙侍新道:“長公主殿下?這?番看清楚了嗎,此畫是竇靈國?中一位市井畫師在一月之前所畫,不?巧的是,這?位畫師幾年前還陸陸續續的畫了幾幅同樣以此畫中女子為主要創作素材的畫作,隻是可惜前幾幅畫那畫中女子皆半蒙了麵,無法看清全貌,此次這?位畫師才終於?將女子的容貌給完全的畫了出來,而且……還就是在一個月前。”
趙侍新話音重點強調了此畫所完成的時
間。
汾陽公主手不?自主在床褥上攥緊,怎會如此,她竟會如此倒黴敗在一幅軸畫上?
在竇靈國?時,她一直都?呆在二皇子的府上,那男人雖對她情意綿綿,但到底窩囊蠢笨,有時煩悶極了她便會這?般簡單喬裝出府到街市上去?透透氣,沒想竟就會被那市井中的粗鄙畫師給當素材畫了去?!
而且還碰巧落入了這?男人之手。
但……那又如何,也僅僅隻是一幅畫而已。
汾陽公主便道:“不?過是一副畫中女人與?我長得相似的畫像而已,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一兩個長得相似的人難道就能明什麼嗎,趙侍新,我那日已如了你的願取悅了你,你如今又是想怎麼樣?想找個這?樣的由頭?威逼我再如何是嗎?!”
趙侍新見她連逼宮那日的事也知曉,知道定是蕭辰意那女人離開時告訴她的,他胸膛處好不?容易平息了稍許下?去?的火氣又噌的冒了起來,怪不?得這?女人之前幾日會那樣躲著他,他還憐惜是那日他對她確實太過火了,沒想卻?是在那日,兩人就已經調了包,那女人就這?樣悄無聲息毫無留戀的離開了!
趙侍新一側手在身側袖中緩緩握緊,他知道,過了這?麼幾日,想必那女人現在已在竇靈國?境內了,他此時再想派人去?追回來肯定是來不?及了。
而且據竇靈國?中探子最新傳回的消息,竇靈國?老國?主前不?久剛剛薨逝,新國?主也才登極,而那位新國?主……便是最近一段時間才出現在大眾視野裡的那位三?皇子,謝玉京。
想到謝玉京如此處心積慮將那女人換走,還將蕭秦昭也一並帶離了,他此時若想把那女人給帶回來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他必須得從長計議。
但他絕不?會讓那女人在竇靈國?內待得太久,他不?介意,不?擇手段的,將人給逼回來。
趙侍新腦中此時已有了些謀劃,隻是尚還需時間去?布局。
他眉眼冷得像冰,趙侍新第一次發現自己想弄死一個女人,還想再好好的收拾一個女人。
趙侍新一直沒回應,汾陽公主心頭?又浮上了絲希望,她道:“趙侍新,你睜大眼好好看看,我不?
是我本人還能是誰,真是不?知道你突然發的什麼瘋……”
汾陽公主對自己的演技還是很有自信的。
但她卻?不?知趙侍新聽?了這?句,終於?抿唇微笑了笑,他竟又走回床邊,還慢斯條理的坐在了床榻上,一隻手抬起,便捏住了床上此時也已坐起了身的女人下?顎,然後?偏頭?,鼻息便湊近,薄唇也緩緩接近,很快便近在咫尺,男人身上清冷的伽南氣息撲麵而來,令這?麼多年,饒是在男人堆裡已能如魚得水隨意應付的汾陽公主也不?禁心跳加快,有著某種猶疑、驚懼、甚至於?還有一絲莫名的期待。
男人離女人的紅唇僅有兩寸距離,這?距離十分的危險,隻要男人再稍靠近一點,便能觸碰上女人柔軟的紅唇。
但男人卻?遲遲沒進一步動作,汾陽公主咬緊牙關道:“趙侍新,你到底是想怎樣?”
男人終於?冷笑一聲,猛地鬆開了手,女人的頭?自然偏向?了一旁,趙侍新已站起了身,背身回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女人道:“你當真以為你同那女人一模一樣了是嗎,隻是你恐怕不?知,表麵學的再像,有些深層次的東西?也是騙不?了人的,尤其是某種感覺,方才那樣……”
趙侍新著從長風手中接過一張白色娟巾擦了擦手指,又接著道:“夠公主殿下?明白自己是敗在何處了嗎。”
汾陽公主見男人眸中毫不?掩飾的厭惡及他此時可得上是羞辱人的動作,她麵上也忍不?住青白交錯,這?混賬男人不?僅忤逆不?道,而且嘴,也果真是夠毒的。
女人不?話,屋內一時就無人再開口,此時,有人從殿外走進,在寢室門外向?趙侍新行了一禮,然後?便拿著一疊帛書走進了屋內,在趙侍新耳邊道:“大人,您讓屬下?查的先帝當年暗中派人關注竇靈國?的資料隻加緊找到這?麼幾份,不?過當年先帝確實是派了人一直在關注著竇靈國?那位二皇子的府上。”
床上女人本沒話,聽?見這?,她立時抬起了頭?來,目中沒有驚愕,她早知當年父皇在她與?母後?合謀準備毒害他失敗後?,他雖沒殺了她,但卻?毫無預兆的將她給扔
到了竇靈國?那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當時她一夜之間睡醒,或者是昏迷了幾日之後?,醒來就發現自己被獨自扔在了竇靈國?那種地方,當時她曾想過回去?,但每次好不?容易有機會同竇靈國?商團回去?時,都?會被人給暗中攪黃,讓她一次次的希望落空,自那以後?,她便知道,有人不?想要她回去?,回到大陳國?中去?。
所以之後?,她便隻能暫時依附於?在一次微服出巡時看上她的竇靈國?二皇子。
然後?便依靠二皇子的力量,在竇靈國?中聯絡上了華春,也是那時她才知,在國?中她這?位汾陽公主其實並未消失,而是……有了另一位與?她一模一樣的公主殿下?。
她當時也挺恨的,想到父皇雖沒狠下?心殺了她,但卻?也這?樣絕情的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