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身從屋內幾案上拿了一壺擺著的清酒和?薄胎瓷杯,蕭辰意去了廊下。
半個時辰後,謝玉京快至淩晨忙完政務,不自主又轉到了蕭辰意所在的閣樓,卻在廊下見?著了一個有些?歪歪扭扭的身子正?斜倚憑欄,而身子腳邊則躺著被扔棄的空酒壺與酒杯。
謝玉京有點驚訝,他走上前,拍了拍女人此時在冷風中已染上紅霞的臉,道:“怎麼突然喝這麼多酒?”
女人趴在欄上,轉頭看向他,看了許久也不話,謝玉京聞到女人身上濃烈的酒味,眉心微蹙道:“醉了?”
女人卻突然站直身子,然後竟口齒清晰的朝他道:“沒醉。”
“我沒醉。”
謝玉京知道這就是醉了,跟當年如出一轍。
喝醉了都是這副模樣。
乍看會以為人沒醉的,他當年一開始不就沒察覺出問?題。
謝玉京看著眼前人,此情此景,他不由得回想起了十年前的某些?久遠畫麵。
十年前,在一次回大陳國祭奠母妃,準備回程的過程中,在被竇靈國中想除掉他之人派來?的殺手追殺至危境時,他偶然遇見?了一個女人,一個他一直以來?在竇靈國中隻得耳聞,未曾親見?,但心頭卻一直有點想見?見?人想法的女人。
倒是沒想會在那次危機中,這麼陰差陽錯的真見?著人了。
那時他才剛滿十五,羽翼未豐,他的敵手要除掉他顯而易見?比現在要容易得多,那一次他在大陳國差點丟了命。
當時為了躲避追殺,並且混淆聞香蝶的追蹤,他帶傷在侍衛的拚死保護下躲進?了大陳國的露香院內。
也就是在那裡?,他碰巧從窗口輕手輕腳的跳進?了一個女人的屋裡?。
當時很奇怪,屋內隻女人一人坐在脂粉香氣幾乎膩歪到幾近刺鼻的屋中,濃鬱的香氣,似乎表明這裡?方才才縈繞的待過不少男藝妓。
女人在桌邊捏著酒杯,突然瞧見?他闖進?,在屋內與他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會兒後,她才手抖的指著他,在他以為她會尖叫已準備好定要在此之前將人打暈時,她卻又並不吭聲,而是神色好奇的走到他麵前,然後看了眼他捂住腹部
還在不斷往外滲著血的手,在他陡然見?到麵前這張臉,還未能做出反應之際,她便單手抬起了他下巴,捏了捏他臉頰,然後在他耳邊道了一句,“小帥哥,出門?在外,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了……”完就拉著他坐到了桌邊。
在桌邊坐定,他才發現自己怎可如此大意,就被女人給?這麼拉著坐到了桌邊,他立時就要起身去窗邊注意殺手的行蹤,沒想女人卻按住了他擱在桌麵上的手,道:“急什麼?”
“你這傷不處理,也跑不了多遠,還不是得被人給?捉了呀。”
被人按住手,女人自然又湊近了他一點,他這才嗅到女人身上幾乎全是酒氣,麵上紅霞飛染的也有些?不太正?常,但卻聽?她依然口齒流利的接著開口,又用著某些?他不太懂的詞彙對?他道:“超級小帥哥,看你這血流的,不如我讓我的婢女來?給?你包紮怎麼樣?”
著她似乎有點糾結,托腮看他,又道:“她水平要好一點,不然我倒是特彆肯自己動手的。”
當時他盯著女人的臉,眉角抽了抽,緩慢的道:“你來?。”
當時女人看著麵前少年青蔥白玉的臉,開始滿意的輕笑,她應下,很快就讓人打了盆熱水來?,開始主動的給?人解起了衣服。
少年抬手擋了一次,卻因一隻手,解起來?既不方便又彆扭,而且女人還就這麼直直的盯著他看,似乎是在以目光鼓勵他快脫快脫。
少年耳根漸漸控製不住開始發熱,幾分?羞惱幾分?窘迫。
後來?女人終於看不下去,向人伸出狼爪,三下五除二就幫人將衣袍解開,看向了他腹部好幾寸長周邊肌膚上都是血的傷口。
視線若有似無還掃過了少年因常年暗中習武而肌塊明顯的腹肌與胸膛。
少年注意到了女人眼神,擱在桌麵上的手不自主攥緊,眉也皺起,而女人卻以為他這是疼了,才趕緊開始給?他包紮。
一刻鐘後,終於包紮完畢,對?女人來?萍水相逢的帶傷少年便準備起身道謝離開,沒想女人卻將人準備起身的動作一把阻住,然後對?人道:“這就想走啊,那可不行。”
少年思索幾息,正?想拿出身上能做為謝禮的珠
玉寶石作為報答,沒想,在此之前,女人卻竟將手按在了他胸膛上,然後對?他調笑的道:“小小年紀,身材倒是練的不錯。”
少年怔愣一瞬,抓住女人的手驚愕於她竟如此膽大不知羞,不過想到之前在宮裡?那位真公主所透露的某些?信息,他又覺著好像似乎也沒什麼好驚異的。
他抓住人的手想給?她拿開,但這女人倒是突然又有了自覺,自己撤回了手,卻又捏了捏他的臉沒頭沒腦的道:“小了,對?我來?,你年紀確實小了。”
完似乎還歎了口氣。
少年:“……”
女人看起來?還想再什麼,卻開始晃了晃頭,然後她便見?少年一瞬警惕並十足戒備起來?的神色,她帶著酒氣道:“是不是有人追來?了?”
少年看著她,並未點頭,但卻是肯定的意思,女人想了想便道:“你等等,我讓人幫你把那些?人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