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鐘悅悅鬨著要分家的時候,鐘老頭子還以為隻是那丫頭一時情急所說的話,形勢所逼他也應下了。
心裡還估摸著,早晚那丫頭會帶著兩個弟弟妹妹來向他求饒。
哪曾想,這日子還過得像模像樣的。
鐘老頭子猛吸一口氣,煙味嗆得他眯起了眼睛,“老四啊,你倒是對他們幾個侄兒上心了,他們想砌,那就砌了吧。”
鐘福安有些茫然“您這是什麼意思,這分家出去,幾個孩子年紀還小,砌牆開灶什麼的自然也得幫著些才對啊。”
“咳咳。”鐘老頭子揮揮手,“我哪有說不幫的,隻是這時候臨近年關了,大夥都在忙,這小丫頭突然多出來的事兒,也不能大家為她都耽擱。”
“瞧你日日上門來關照他們,也是了解這些事的,你便一並料理了吧。”
所謂分家,不僅是要在衙門留了戶帖,還得另外起灶建房,如今鐘家隻是簡單地隔開了一下,過路的村民瞧不出家裡的分曉。
可若是隔上一堵牆,又開一扇門,就算是外鄉的路過瞧見了,都能知道家裡的笑話。
鐘老爺子吞雲吐霧間想著,就熬著吧,等著那幾個孩子和他低頭求饒的時候,他再狠狠地拿捏住他們。
“料理就料理。”
鐘福安看鐘老頭子儼然一副甩手掌櫃的樣子,有些氣上心頭,當場就撂了狠話。
回到鐘悅悅幾人的小院裡,看到鐘悅悅滿是期冀的目光時,心中頓時一澀,生怕說出鐘老頭子的原話傷孩子的心。
“咱們自己砌牆,這樣以後他們說什麼都沒理了。”
“好,我們幫著四叔一起砌。”
鐘悅悅淺笑應道,砌牆起灶這事兒可不簡單,先是去河邊運來各種石塊,糊上泥漿就堆上去。
可他們也就鐘悅悅和四叔兩個人能乾活,忙活一天下來也就搬了幾十塊石頭,連半人高得到牆都不夠的。
鐘悅悅閃過一絲落寞,鐘福安大手一揮,“沒事兒,明個兒叔給你弄個門,咱先扯著藤蔓拉拉,等石頭堆好就能砌起來了。”
“都聽四叔的。”
鐘悅悅咧嘴笑了笑,接下來的十幾天裡,她跟著鐘福安搬運石頭,眼看著牆麵堆得越來越高,門口的裝好了。
鐘甜甜和鐘良雲年紀還小,原本鐘悅悅讓他們在家裡好好待著,可兩個孩子看她實在辛苦,說什麼都要跟上。
好在推車回去的時候,還能用上一點力。
“咱們歇會兒,來,喝點水。”
鐘悅悅讓他們停下來,坐在樹根底下,看著滿目光禿禿的樹枝和草皮,雖然沒再下雪,但還是寒冷襲人,刺骨無比。
兩個孩子依偎在鐘悅悅身邊,她身上被捂得暖烘烘的,不由一笑,這個冬天也不算得冷了。
“咦,大姐,那個在樹根後麵的人是不是有點像小姑姑啊?怎麼好像還有個男人在旁邊……”
鐘悅悅一聽,樹根?小姑姑?男人?!
不是吧,古人也玩這麼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