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試探般的,才有了原隨雲的一句——
【阿哲,他讓你想起了誰?】
對此,徐哲隻是微微眯了眯眼,緩聲道:“原隨雲,你認為,他能讓我想起誰?”
原隨雲歎息道:“阿哲,你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麼。”
徐哲微微張了張唇,心中意識到了不對,原隨雲並不是個會做無用功的人,哪怕是試探,這試探也定是他有了十足的把握後,才會試探出口的。
那麼他如此執著於葉楓晚……
不,徐哲在心中搖了搖頭,他不能對葉楓晚表現的太熱切,也不能急著將關係撇開。
原隨雲會詢問葉楓晚此人,早都在徐哲的預料之中,他需要的隻是一個度,斟酌出一個合適的度,讓原隨雲關注著葉楓晚,卻也絕對不會再有更多。
徐哲正要張口,卻緊接著就屏住了呼吸。
這戛然而止的呼吸聲太過明顯,原隨雲隨即便察覺到了不對。
他叫道:“阿哲?”
徐哲卻完全顧不得原隨雲了,蓋因他的腦中模模糊糊的響起了一個聲音。
【…公……徐公……公子…】
徐哲心中大驚,匆匆喚道:係統?係統??係統?!
【徐……徐……】
這聲音聽起來實在算不上好。
哪怕在射雕世界中,係統同樣是在最初吱了幾聲後,便消失了數年,但再一出現時,便是那熟悉的欠揍口吻。
絕對不是現在這般的虛弱無力。
不對勁。
係統此事絕對非同小可,徐哲手下的力道失控,“哢嚓”一聲,便掰下了一塊桌角。
察覺到徐哲的情緒不對,原隨雲微微蹙眉,道:“阿哲?”
徐哲卻顧不得理會對方,心中繼續叫道:係統?你究竟是怎麼了?這些年你為何從不回話?出了什麼問題?
係統磕磕絆絆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像是壽命即將到了電視,播放幾個畫麵,便出現一片刺耳的黑白雪花。
【世……請…………機會………】
徐哲心中低語道:我聽不明白,果然是有什麼問題嗎?係統?你回答我!
【……機會……離…………離…………離…………】
徐哲失控的低吼出聲:“你到底怎麼了?!”
原隨雲:………?
“………阿哲?”
【…………死……離……】
這似乎是儘了係統最後的力氣,模模糊糊的“離”字一過,任憑徐哲怎的在心中叫喊,甚至在現實中也張嘴吐字,係統卻是又沒了任何回應。
無風,無蟲,無聲,原隨雲也沒有開口。
心中一片死寂,周圍一片死寂。
在這片突然而至的死寂中,徐哲突的感到了一股難言的空白荒謬感。
他腦中的記憶與理智都去了,有什麼東西生生的梗在了他的心臟當中。
他與係統絕對不是同伴關係,甚至他在閒暇之餘也一直在想,究竟怎樣才能推翻係統,擺脫係統,甚至反過來——控製係統。
但就目前來說,穿越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隻有係統可以解釋。
萬一係統突然斷了片,出了事——
……他難道要就此駐足不前,在這個世界裡停留一輩子嗎。
這個念頭一出,徐哲的額角便滲出幾滴冷汗,一直光芒萬丈的前路,也突的就被覆上了一層陰霾。
徐哲的小臂控製不住的微微抖動起來。
這確實是不對勁了。
原隨雲離開原地,走至徐哲身旁,試探的觸上徐哲的小臂,輕輕捏了幾下。
莫非,又是因為提到了徐哲的兄長,徐哲才如此失控?
有些說不通。
原隨雲放輕了聲音,站在徐哲身側,道:“阿哲,怎麼了嗎?還是突然想起了什麼?”
徐哲支著額,膊肘依著桌麵,難受的閉上了眸。
他沉默良久,道:“無事……我隻是突然有些頭痛…………我們剛才說到哪裡了?”
原隨雲歎道:“阿哲,我隻是擔心你。”
徐哲啞聲道:“……我知。”
徐哲並未說什麼無需擔憂的話,他去了那層語言藝術的客套,在腦中理了一下,將因係統而生出的焦躁急切生生的給壓了下去,快速低語道:“當初與葉楓晚此人相識相熟,的確是機緣巧合,留他在身邊,一是因其識趣,全當多個玩物,二是……你說的沒錯,他的確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他與……曾經的兄長有著些許神似的地方,多虧了楓晚兄,這半年我過的非常愉快,同時——”
麵對著一個與仇人如此相像的人,他時刻微笑著,心中也在時刻煎熬著,而在這一番煎熬中,他的恨意才會更加銳利,他的狠戾也才會更加的……永無底線。
與原隨雲合作六年,那個男人卻始終毫無音訊。
雖然麵上不顯,嘴上不說,麵對著付出越多,希望越少,始終得不到一絲回報的局麵,徐哲心中的戾氣是愈發的重了。
如此,葉楓晚這個人,恰好給了徐哲一個另類放鬆、磨礪心性的途徑。
徐哲自虐般的留著這個與仇人極為神似的劍客在身邊,午夜夢回童稚,他是笑著的,在夢中,他的笑容有多麼的純粹開心,夢醒見到葉楓晚時的恨意與暴戾,就翻滾的有多麼的濃鬱劇烈。
葉楓晚提醒著他,他還有個仇人,一個哪怕耗儘了一生,也絕對不能放過的仇人。
徐哲冰冷的麵孔扭曲了一番,輕輕道,“——同時,也讓我更加想念我的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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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有圖,執骨少年畫的成年版青衣小哲_(:з」∠)_,攻氣破了個表OTL-APP看不到圖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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