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徐哲的五封信
一襲青衣落拓,一曲碧海潮生,一雙鳳眸生得顧盼生輝,舉手投足間貴氣橫生。
我看不透你的謊言,聽不懂你的歎息,但我感覺得到你的耐心細致,你的赤誠溫暖。
“很久不見…徐哲。”
回到藏劍山莊後,我有點無所適從。
明明是從小成長的山莊,卻一夕之間變得陌生,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師兄弟,相處起來卻是無比尷尬……
物是人非,終究是無法避免的。
我與他們之間,隔了一個時間的洪流的距離。
離開你的第二年,我離開了藏劍山莊。
這麼大的江湖,我想,你會不會在裡麵呢?
(徐哲,等我。)
所有人都說我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之間突兀的長大了。
我聽到後,突然想起了你。
不僅僅是長大,而是已經老了。
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態上的。
無論掩飾的是多麼完美,時間終究是在我的靈魂上刻下了印記,連帶著你也被深深嵌入身體。
入夜,我夢見了你。
紅衣**,豔若桃李。
終於明白了什麼叫作“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隻是,轉眼間,一個通體冰涼的蕭抵上了自己的咽喉。
“阿晚,你在自欺欺人。”
夢裡的自己是什麼反應呢?
……
隻是無奈的笑笑,想反駁卻無法說出。
“是啊,我不敢。”
第二天旭日東升,夢醒後終泣不成聲。
(我喜歡你,但我不敢說。)
江湖波瀾起伏幾朝不停,朝堂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而在這一整個世界裡,我找不到你。
又或許,你在這其中,卻不肯見我。
昔日同窗舊友戲稱我心魔至深,我無言以對。
既然江湖朝堂沒你,我就去深山老林去尋。
走過江南水鄉,觀過**楚館,宿過懸崖峭壁。
夕陽下的梅花樹很美,我想說給你聽。
隻是,好像再也沒機會了。
最後我還是回到了西湖。
我們一切的開端與一切結束的節點。
我恍惚的記起了你送我回來時的話語。
未曾束起的墨發被風揚起,一雙星眸中暗含溫柔——自從你成為魔教教主後我以為早已消失殆儘了。
“阿晚,你可以回家了,高興嗎?”
“有時候,真的特彆討厭你的固執呢……不過,我很高興喲。”
“為什麼?當然是你還在關心著這樣的我啊……放心,不會有什麼代價的。”
“阿晚,你太天真了……很多事情不會都如你所願的,到那時候,你要怎麼辦呢?”
“不過…應該沒關係吧,在那個世界,這樣的你才正常。”
“我?我當然是回家了~不要擔心啦。”
大概是當時你的微笑太溫柔,一時間晃花了我的眼,我看見了你的口型不是再見,而是……
“我…”
時空卷走我時,我聽見你喊著“我一直,一直都在你身邊,即使看不見我,我也一直陪伴著你!”
到現在,我都不懂你的意思。
(我想陪你走遍整個江湖,對你說儘**情話。)
最近藏劍山莊的夜晚總有人在房頂吹笛,聲音淒婉刺耳,堪比鬼哭狼嚎。
不少小黃雞[咳]師哥師弟們舉起劍試圖襲擊給那個大晚上擾人清夢的家夥來個大風車。
後來才知道是五莊主半夜練笛[…]
隻是五莊主不再吹了,這笛聲卻仍然在夢中時常出現。
一片迷霧中,笛聲如訴如泣,像無形的絲纏繞在骨骸上,纏繞,拉緊——我隱隱約約的聽見了骨骸被拉到極致,支離破碎的聲音。
再然後,那一天晚上,無數藏劍弟子哭著醒來然後哭著跳河、跳井祭奠初戀。
後來,五莊主解釋說那首曲子是一個癡戀女子而不得,後自殺而死的樂師寫的,有讓失戀人自殺的奇妙功效。
再後來,被所有藏劍弟子往死裡揍了一頓才沒有繼續作死。
那笛聲一直糾纏我到陽光明媚一如我們相遇那天的一天,我看著西湖波光粼粼猶如一塊上好碧玉的水,又看見那一閃而過的魚影,突然想要吃魚。
利用輕功接近水麵,結果一聲尖叫嚇得身子一歪,猛然掉進了水裡,微暖的水包圍了身體,淹沒了口鼻,忍著眼眸進水的酸澀感,看見了被水麵折射的陽光,那蕩漾的金波似乎進入了眼睛,我好像看見了你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