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提供的物資很簡單,一人一個背包。
背包裡裝著匕首、長繩、照明用具、繃帶、小型傳送裝置和五天份的濃縮版營養液。
等所有學生都穿戴好護具後,教官說:“在你們進去之前,我要強調一次!這片森林的含毒量很高,如果你們被動物或昆蟲襲擊叮咬,並且感到身體不適,不想殘廢的話一定要第一時間緊急脫離!”
“另外,如果被機械體或人擊中要害部位,你們防具內的緊急脫離裝置也會啟動,隻要脫離,一概視作挑戰失敗,都清楚了嗎!”
學生稀稀拉拉:“清楚了——”
“行了,”教官擺手:“趕緊滾。”
他話音剛落,就有人迫不及待按下手中傳送器,下一秒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李柔義暗搓搓湊到頌晨麵前:“大佬,你說咱們能分到一條道嗎?方便組隊。”
頌晨掃了她一眼,淡淡道:“最好不要。”
李柔義頓時受傷地捂住心口:“我……這麼快就被厭棄了嗎!”
“就是因為認識才最好不要,”頌晨蹲下,一邊係鞋帶一邊說:“我怕我殺了你,你會有心理陰影。”
“……”李柔義咽了咽口水,顫抖道:“認真的?”
頌晨站起身,將頭發重新束起道:“試試?”
李柔義果斷後退一步,義正言辭地說:“大佬慢走!大佬再見!”
頌晨勾了勾唇角,按下傳送器,頓時消失在了原地。
很快,所有學生便消失在營區。
教官們也離開外界,進入暫時搭建的帳篷內。
和醫生打了聲招呼後,開始觀看實時監控。
密林中有十條路徑,兩百一十七名學生隨機分配,平均下來每條賽道的人數就在二十人左右。
十條賽道長度差距不大,且無論走哪一條,其中分牌和機械體數量都是有限的,開局如何製定計劃是影響個人最終成績的關鍵。
此刻密林內,大部分人還處於初級探索階段,試圖尋找隊友抱團行動。
教官們對視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壞笑。
“卡德和頌晨呢?”
“在三號路和六號路,”一名教官一掃定位點,遺憾道:“可惜了,這兩第一又不在一條賽道。”
“不在也好,這兩誰在這掉隊了我都心疼,”另一名教官說:“最好這次都一起上去。”
“卡德肯定沒什麼問題,但是頌晨……”
教官搖搖頭:“雖然體能比之前好很多,但五天的越野賽,太吃力,後期容易被截胡。”
“她要是沒兩把刷子,以她當初參加統招時的身體素質,現在早就沒了,先看看吧。”
談話間,幾人將目光投向兩人所在的道路,很容易就找到了兩個人的蹤跡。
卡德進圖後,沒有答應其他學生的組隊邀請。
他一人直奔北方,很快就遇到第一隻機械體,六十秒內完成首殺,繼續前進。
教官們看到他乾淨利落的擊殺動作,不禁點了點頭。
而後又看向另一條賽道。
頌晨進入地圖之後,同樣避開其他人,朝北部快速移動。
期間,遇到幾隻機械體,卻選擇避而不戰,繞開後也隻是不斷觀察四周,似乎在尋找什麼。
教官不禁皺眉:“她是想放棄機械體,然後靠速度和分牌通關?”
不是說不可以,但如果頌晨真這麼做了,未免也太讓人失望了點。
因為想通過速度搶占終點加分的學生不在少數,全力趕路的話腳程也差不多。
如果再加一個找分牌的行為,等背著分牌到終點的時候,必定會遇到其他學生守株待兔。
到時候,她得到的分牌大概率是保不住的,就算僥幸沒被人收下人頭,名次也不一定會在前五十,可以說是得不償失,實在不是什麼明智的策略。
教官餘光掃見醫生也在看著屏幕,於是問:“您覺得呢?”
醫生淡淡收回視線說:“五天的比賽才剛開始,具體怎麼樣,還要看後期。”
.
密林內。
頌晨一邊快速前進,一邊看伊甸掃描出來的地形圖。
從地圖來看,十條路徑在前期呈完全分開趨勢,而到最後一段路程時,會逐漸並攏交錯到一塊。
那段合並的距離就是終點衝刺亂鬥區。
但頌晨並不打算讓這條賽道的比賽持續到終點衝刺階段。
那麼在哪結束比較好呢?
頌晨想到剛才教官展示的機械體中,有一種極為特殊的存在——
那是一顆巨大的滕樹,它樹乾上的所有藤蔓,都能對入侵者進行捕食攻擊,其上還伴生著另一種機械毒蟲。
它特殊就特殊在蟲子和樹並不分開算分,但兩者加起來的總積分又超過十分上限,總共二十五,接近分值最高的分牌。
這種積分分配,處處透露著詭異。
而根據地圖顯示,這棵樹的位置在賽道中段,將後半段路程完全堵死,頌晨想利用一下。
不過在到地方之前,頌晨還有些事情要做。
這時,旁邊樹上的一道反光被她敏銳捕捉。
頌晨用繩子和匕首做出簡陋的拋射工具,把樹上的反光精準地打了下來。
是一塊分牌,分值為5。
頌晨撿起來拍拍土,沒多看,直接將它收進背包之內,繼續前進。
整整兩天一夜時間,頌晨都在進行快速趕路→尋找分牌的重複動作。
由於一路避開戰鬥,幾乎可以說暢通無阻,將同賽道的選手遠遠甩在身後。
可教官們看著,難免覺得計劃粗糙單調,還不如後麵學生扯頭花來得有意思。
於是漸漸的,教官便放棄關注她的方向,轉而看起其他學生來。
隻見光屏之中,這條賽道上的學生差不多都發現了積分問題。
有的隊伍當場撕破臉皮打起來,有的隊伍短暫爭執後,還是選擇繼續合作,輪流拿分,但也還是難免因為機械體的不同分值而產生小磨小擦,大大降低趕路速度。
也有隊伍解散的學生試圖找分牌,可是展開一整天的地毯式搜尋後,一無所獲。
然後就想著回去殺機械體,結果發現後方的怪已經被其他選手清空了。
教官看得直搖頭:“這就是典型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結果兩不沾,找不到分牌就應該繼續前進,去找分值更高的機械體,而不是畏懼前路選擇掉頭。”
越靠近終點的機械體分值越高,而在最前方的頌晨對於機械體是完全忽視的狀態。
如果這些學生膽子能大一點,選擇往前獵殺,就完全能補回分差。
“不過,”教官嘿嘿一笑,很是蕩漾:“我就喜歡看菜鳥翻車的樣子,這才是青春嘛~”
像頌晨和卡德這種,就很沒意思了。
另一名教官看著一乾二淨的分牌隱藏處,不禁咂舌:“也不知道頌晨的眼睛是怎麼長的,分牌薅得這麼乾淨……”
某種程度來說,是個人才。
在這條賽道上看了會兒,教官又將屏幕切換到其他地方。
除了遙遙領先的卡德外,倒是也看到幾個不錯的學生。
“這個叫什麼……維斯爾的,挺不錯的Omega,”教官點評:“單獨行動,專門挑分多的學生養肥了宰。”
“一號路有一隊也挺不錯,三人組,黎禮、龍濤、陳誠,”教官翻著資料道:“兩個數據分析方向,一個單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