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晨的沉默,被門口幾人理所當然看做懦弱。
五個人不由嗤笑出聲,紛紛起哄。
“哈哈哈,我說嘛,一個留長發的O炮而已,恩佐,趕緊開始吧,給我們展示展示!”
“聽說你殺了母蟲?怎麼做到的?是不是在和母蟲做/愛的時候背刺啊?”
“哈哈哈哈快扒了她的褲子讓我們看看,到底是不是個Alpha!雞兒不會還沒我手指大吧?”
說到這,眾人哄堂大笑。
恩佐聽了之後,扯起被淹沒在肥肉中的唇角。
然後,突然抬起空餘的手,捏起頌晨的下巴,獰笑道:“彆說,長得是真不錯……”
“我剛才想了一下,我好像還沒玩過A呢,”恩佐拍了拍頌晨的臉,呼吸粗重:“這樣吧,陪我玩,玩到我膩了為止,我就放你一條生路,怎麼樣?”
後麵的人吹了聲口哨,猥瑣地說:“恩佐,記得留口氣給兄弟們也嘗嘗啊。”
和新生訓練營乳臭未乾的小孩不一樣。
正規軍正值壯年,血氣方剛,平日裡瞎侃的話題也多少都帶點顏色。
一個基地的士兵搞在一起的當然也不在少數。
有在談戀愛的,但更多的是單純的炮/友關係,畢竟誰也說不準自己哪天會死,愛情在生死麵前的存在感,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當然,這樣的環境下,自然也會滋養出某些極端的關係,比如用身體換取庇護和軍功點。
頌晨垂著眼,手指微動。
頌晨多少也當了十八年的Alpha,她自然知道,Alpha這種東西,真的很容易變成行走的下半身。
其實吧,她從不覺得自己多有節操,但是恩佐頂著這幅尊容說這種話……
嘖。
頌晨無聲咂舌,側了側臉,躲開恩佐變本加厲的觸碰。
而後,頌晨扯起唇角,朝對方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
作為一名戰爭公司資深社畜,頌晨最擅長的事情之一,就是偽裝。
隻要她想,再虛偽的表情她也能做得無比真實。
更何況,能在做明星的時候被定位成奶狗,並且扛住超高清攝像頭的洗禮,頌晨還是有些資本的。
至少取悅人類這種視覺動物,是沒什麼問題的。
兩人距離極近,恩佐直接被這個看上去絲毫不摻假的笑容抓住心神,心中像有無數稻草搔撓,簡直想在這直接把人辦了。
可心思才剛升起,還沒來得及實踐,就突然聽到耳邊爆開一聲悶響。
像是兩件硬物相撞發出的聲音。
後方五人的笑聲戛然而止。
怎麼了?
恩佐的眼中劃過一絲茫然。
還沒等恩佐細想,就感受到自己的視野開始旋轉。
他失去平衡感,拽著頌晨衣領的手不由一鬆——
然後,整個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恩佐還有些呆愣,卻感到太陽穴處一陣灼痛,愣愣抬起手,抹了一把,放到眼前一看——
是一片刺眼的紅。
恩佐不可置信地抬頭,結果就看到頌晨不知何時從身後的架子上摸出了一杆槍,此刻那杆槍就被她鬆鬆拎在手裡,尾端還帶著些許鮮紅。
……她,竟然敢打他?!
一股無可遏製的暴怒湧上心頭,恩佐大喝一聲,手一撐地,就要從地麵站起。
他一定要讓這個不識好歹的渣滓後悔自己的——
“砰——”
下一秒,伴隨一聲巨響,恩佐龐大的身軀倒滑出去,頭部再次狠狠砸在房間最裡端的槍架上。
恐怖的衝擊力讓架子上的槍滑落,劈頭蓋臉砸在了恩佐身上。
頌晨麵不改色收腿,在後方五人反應過來之前,直接助跑、衝刺,朝著恩佐的肋下三分處又出一腳。
作戰靴和人肉接觸,發出紮實的悶響。
恩佐的骨頭也不堪重負的發出脆響,他不禁慘呼出聲:“啊————!!”
聲音很刺耳,頌晨毫不客氣用腳底碾住恩佐幾乎被肥肉遮蓋的脖子,輕輕用力。
動脈和氣管被堵住,恩佐的臉瞬間漲紅,叫聲戛然而止,下意識地胡亂摳抓壓在脖頸上的腿。
頌晨對他的掙紮不做理會,隻是微微偏頭,看向正往這邊衝來的五人,笑道:“是你們先製服我,還是我先踩爛他……想不想試試看?”
說著,腳下再次用力。
“呃、”恩佐頓時張開嘴,發出瀕死的氣音。
五人頓時停住腳步,站在原地麵麵相覷。
說實話,他們現在腦子都還在發懵。
頌晨的暴起發難毫無征兆,而且速度極快,他們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而現在,領頭的已經被揍趴下,他們早就喪失了主動權。
與此同時,武器室外。
管理員聽到些微響動,頭也不抬地歎道:“惹誰不好,偏惹恩佐這個惡霸……”
“希望他快點吧,”管理員搖了搖頭。
畢竟基地的掌權者暫時換人了,要是真被查出什麼來,最後頂鍋的還是他。
603室。
此時此刻,腦震蕩和缺氧的雙重作用下,恩佐早已沒了力氣,隻能像死豬一樣趴在地上,幾乎不再動彈。
期間,五人不是沒想過趁頌晨不注意的時刻把人放倒,甚至還嘗試過聲東擊西的方法,可惜無一例外,全部失敗了。
——頌晨這人就像背上長了眼睛一樣,無論他們怎麼小心移動,都會被她第一時間發現。
而他們每動作一次,頌晨腳下的力道就會加一分,再加上她臉上閒適的笑容,簡直比惡霸還讓人膽顫,她像是什麼亡命之徒,絲毫不在乎手裡再添一條人命的那種。
眼看恩佐真的要過去了,幾人也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開什麼玩笑,恩佐要是在這沒了,頌晨還有直係長官庇護,他們什麼都沒有。
以尼斯的品性,他們將首當其衝成為泄憤的工具。
現在就是無比後悔過來的時候讓人把監控關了。
五人臉上早已沒了剛開始時的猥瑣笑容,隻餘慌亂。
他們試圖談判:
“你你你、有話好好說行麼?能不能先把人放開!”
“在這個地方鬨出人命,我們都出不了兜著走,你那麼年輕還那麼有實力,彆自毀前程啊!”
“可不是嘛!而而而且……恩佐的叔叔可是尼斯大校!雖然大校現在沒有管理基地,可等三軍那位走了之後呢?他還是會回來的啊!”
“人嘛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絕是不是?我們保證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你你你先鬆開行嗎?!”
頌晨麵無表情聽完,沒有說話,隻是有一下沒一下把玩著手裡的槍,還時不時對準恩佐的腦袋比劃兩下,看得幾人那叫一個膽戰心驚。
半晌,頌晨才抬眼,掃了一眼他們,溫和地勾起唇角道:“大家都是戰友,我怎麼會殺了他呢。”
她的表情極具欺騙性,幾人聞言,不由鬆了口氣。
一人壯著膽子上前一步:“那咱現在要不先鬆開?”
下一秒,頌晨腳下的力度驀然加重。
恩佐像死魚一樣彈了一下,臉色更加青灰。
“不不不!”那人頓時退了回去:“剛才那樣挺好!不鬆!咱不鬆!”
旁邊的人崩潰地問:“哎喲喂,祖宗啊!求求你給個痛快吧——你到底、要乾嘛?!啊?”
“唔,”頌晨意味不明應了一聲,垂著眼道:“其實也沒什麼。”
說著,將手中沾有血液和灰塵的槍往幾人那一扔。
幾人手忙腳亂接住,疑惑地看向她:“這……”
頌晨不疾不徐看了眼個人終端上的時間,才慢慢開口:“食堂開飯之前,把這些槍全部保養好,組裝、歸位。”
“食堂六點開飯,理論上,你們還有三個半小時,”說到這,頌晨睨了一眼腳下的身體:“不過他能不能再堅持三個半小時,我就不知道了。”
幾人聞言,一陣蛋疼。
603本就是多年疏於打理的廢棄儲存室,這些槍要打理起來可比正常地方的難多了。
頌晨之所以被分到這,本是為了方便他們教訓她。
沒曾想最終人沒教訓上,自己卻必須吃了這個啞巴虧。
眼看恩佐的情況越來越不妙,幾人不敢再耽誤,立刻行動起來。
他們手忙腳亂地把槍械搬下來,然後拆開,草草清洗。
結果就聽頌晨淡淡地說:“要是檢查的時候我的軍功點被扣了,就重來。”
五人:“……”
沒辦法,隻能仔仔細細重新擦過。
此外,由於剛才保養用的油被恩佐一腳踢翻了,導致五人在打油的時候,隻能跪在地上沾還能用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