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晨深深凝視著近在咫尺的麵龐,一種全新的情緒如雨後春筍般,於心臟的位置破土而出,連帶她心臟跳動的頻率都開始加快。
下一秒,頌晨突然鬆開尋涅的手腕,雙臂一起攬住他的腰,將人抵著牆往上抱了抱。
動作很突然,尋涅下意識伸手扶住頌晨的肩膀,筆直的腿微微上縮,勾上了頌晨的腰。
頌晨手臂下移,輕鬆托住他的後臀,眼簾低垂,一瞬不瞬看著他。
尋涅仰著頭,水汽浸潤的眼眸固執地望著她:“頌晨……”
此刻,他隻是一名執著於自己想要的答案的旅人,而不是眾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上將。
頌晨湊了過去,鼻尖和尋涅的蹭到一起,灼熱的鼻息交融,涼薄的唇瓣在對方還浸著水光的薄唇輕輕剮蹭著。
手掌帶著安撫的力度,自下而上劃過尋涅的背脊,輕輕捏了捏他的後脖頸,略過微微凸起的腺Ι體,撫上他泛著淡紅的耳垂。
而後手指插入他濕潤的發縫,輕輕扣住他的後腦勺。
頌晨抵著他的額頭,用極輕的聲音說:“沒事的……”
尋涅被侵略性極強的冷冽氣息包裹,頭腦瞬間空白,用帶著一些鼻音的嗓音輕哼:“嗯?”
頌晨沒再說話,不再止於廝磨,輕啄尋涅滾燙的唇,置於他腦後的手輕輕用力一帶,擠去兩人之間最後的空隙。
不再滿足於清淺的接觸,頌晨的舌尖掠過他的唇齒上顎,輕柔地和他糾纏著。
尋涅被迫仰起頭,張開嘴,手指用力扣住頌晨的肩膀,腳背繃起一道弧線,有些不知所措,卻又下意識回應著頌晨,動作生疏。
心臟跳的很快,一股熱氣自胸口騰升,蒸得他頭腦暈眩,目光開始渙散迷離。他開始渴求更多,於是主動舌頭追逐著她的,緊密纏綿。
急促的喘息與水漬聲在這方不大的角落持續回蕩,尋涅的喉結輕微滾動,努力吞咽,嘴角卻仍有晶瑩的液體析出,忍不住發出難耐的悶哼,尾音顫抖,像是撒嬌。
尋涅的身體在纏綿的吻中逐漸發軟,卻又不自覺用手臂繞到頌晨的腰背,依偎得更緊了些。
他整個人被籠罩在頌晨的陰影下,隻有零星光線透過頌晨的發梢,灑進他的眼中,讓綴著寶石的清泉粼粼生輝。
氧氣流失造成的眩暈感,讓尋涅情不自禁合眼。
眼眶中積攢的水汽頓時溢出,順著臉頰滑落,滾入二人口唇銜接處。
頌晨嘗到冰涼鹹濕的味道,頓了頓,將探過去的舌尖收回。
突然的分離讓尋涅不由自主抬起迷離的眼,疑惑地看向頌晨。
頌晨定定看著他,原本扣在腦後的手回縮,用大拇指輕輕擦去他麵龐上晶瑩的痕跡,順勢壓了壓那片變得殷紅的嘴唇。
然後,重新靠過去,耳鬢廝磨:“沒事的……”
無論如何,頌晨絕不會再敗一次。
她的字典裡沒有認命二字,她不會死,尋涅也不會。
這條路再難,她都一定會走下去。
話音剛落,頌晨便感受到對方驟然加速的心跳。
尋涅主動尋上她的唇。
兩人的額頭、鼻尖再次觸碰,糾纏在一起。
……
“抬手。”
頌晨一手托著尋涅,一手拉扯著襯衫輕聲道。
尋涅乖覺地抬手,將手臂套入對他而言有些過於肥大的袖籠當中。
頌晨垂著眼攏起襯衫門襟,單手將紐扣一粒粒扣上。
黑色的襯衫一點點將瓷白的肌膚遮了起來,直至隻餘鎖骨處小片肌膚。
頌晨將他一頭半濕的長發從領口撈出,又問:“想上去嗎。”尋涅聞言,輕輕點頭,又伸手指了指旁邊牆壁上的暗門,便重新摟住頌晨的脖頸,把臉悶到頌晨的肩膀上,隻露出一雙半合的眼,一言不發。
邁開腳步前,頌晨突然想起淩川的話,憶起地下室外邊似乎還有一些人,於是輕聲問:“你的士兵呢。”
尋涅不說話。
頌晨捏了捏他的脖頸,欣然接受他突如其來的任性,沒再去想門外的人,直接抱著尋涅走到電梯門前,順利的通過生物信息掃描,一步跨了進去。
電梯很快上升。
等門再次滑開,映入頌晨眼簾的是一間寬敞卻冰冷的臥房。
臥室裡有與尋涅辦公室如出一轍的灰色瓷磚地板,被冷灰色窗簾擋住的落地窗前,也擺放著一張黑木書桌,上麵堆滿還未處理的文件。
本該是臥房主體的床卻被隨意放置在角落,被褥整齊,一看便很少被主人臨幸。
頌晨的目光略過床,看向旁邊的浴室和衣櫃。
尋涅頭發上都是半乾的生物凝膠,身上的襯衫也不是乾燥的,肯定要清洗一下。
好在現在的尋涅挺好哄的,頌晨很快完成工作,把人用寬大浴袍一裹塞進被子裡,又從衣櫃裡清一色的製服襯衫裡隨便挑了一件,正要關上衣櫃,卻突然瞥見衣櫃角落中,明顯比尋涅的尺碼大許多的衣物們。
這些衣物都不是新的,卻被很用心的保養得很好,看上去和頌晨慣穿的尺碼和風格一模一樣。
頌晨的手頓了頓,最終還是從中抽取一套,決定一會兒去浴室將自己身上沾到的生物凝膠一同清洗乾淨。
做完一切後,頌晨又將尋涅一頭瑩白的長發仔細吹乾,以免受涼。
此刻尋涅的體溫依舊偏燙,頭腦昏沉,但情緒被很好的安撫後,也不反抗,很是乖順的配合頌晨的動作。
直到被塞進被褥中,看到頌晨起身,才情不自禁伸出手,拽住頌晨的衣擺。
也不說話,就是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她。
頌晨撩起他額角的碎發,安撫性地印上一吻說:“不走,一會兒就來。”
尋涅這才鬆開她的衣擺,把自己團在被褥中,一瞬不瞬盯著她看。
頌晨到了浴室,快速地衝了個澡,換好衣服後,重新回到臥房。
結果發現尋涅還在看著她。
頌晨走過去,靠坐床邊,他自然而然貼了過來,小聲地說:“困。”
半清不醒狀態下的尋上將,倒是完全忘了自己在人前的作風,雖然更不喜歡說話了,但卻讓人更加容易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