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狗係統吃屎去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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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開始的時候,剛跑路還沒到半日的周勃也厚著臉皮湊了上來,還自帶了樂隊給劉邦奏樂。

周勃以編製養蠶器具為主業,以在喪事上吹簫演奏挽歌為副業。

老實說,這有點晦氣。

周勃剛和劉邦起了衝突,又帶著平日奏哀樂的兄弟們來給劉邦演奏樂曲,怎麼看都像是來找茬的。

劉邦卻不是個正常人。

他很高興周勃來炒熱氣氛。周勃的兄弟們奏樂,他與其他兄弟們舉酒高歌。

曹參是個有酒就會鬨騰起來的酒瘋子,自是立刻加入劉邦。

蕭何最為沉穩,也因氣氛過於熱烈,去唱了幾首《詩》。

劉太公的身體仍舊不太好。他沒有來參加宴會,但讓劉喜和劉交過來幫忙招呼客人。

劉喜木訥,隻知道悶頭在後院做事,不太會和劉邦這群異姓兄弟們相處。劉交便為劉邦接待比較講究的士人。

聽到蕭何唱《詩》,劉交就忍不住了。

唱《詩》怎麼能不帶他一起?他可是正經學《詩》的儒生!

劉交當即抱來琴高歌一曲,眾人紛紛喝彩。本來比較矜持的士人們也放下了拘謹,來了幾曲《詩》的大合唱。

劉邦這邊唱著自編詞的歌,劉交帶著士人以《詩》相和,雙方竟也能對得十分和諧。

劉盈掏了掏耳朵。

他對劉肥道:“阿父和叔伯們還記得《詩》是禁書嗎?”

劉肥疑惑道:“刻在竹簡木牘上的《詩》是禁書,隻是唱歌不算吧?”

劉盈居然被大兄的話搞糊塗了。

沛縣最懂秦律的人當然是蕭何,劉盈便去向蕭何討教。

蕭何道:“皇帝隻要求焚燒《詩》《書》、百家語,禁止以古諷今,確實沒有禁止民間唱《詩》。”

劉盈更加疑惑:“《詩》不就是以古諷今嗎?”

蕭何笑道:“《詩》諷的是周,和秦有什麼關係?”

劉盈雙手撓頭,就像是後世動畫裡的一休和尚。

明明秦始皇都焚書了,他怎麼還是覺得這控製言論很是沒用呢。

蕭何看出了劉盈的疑惑,道:“《詩》原本就多是采集民間歌謠,即使是秦皇,也不可能堵得了天下悠悠眾口。”

劉盈想

起了一件事:“鹹陽酒肆的士人喝了酒也會唱《詩》,看來秦始皇是見怪不怪,懶得管了。這不就是破罐子破摔擺爛嗎?”

蕭何捂住劉盈的嘴,嚴肅道:“不可非議皇帝。”

劉盈眨了眨眼睛。好吧,明年再非議。

蕭何鬆開手,語重心長:“盈兒,你很聰明,但缺乏謹慎。”

劉盈不高興地噘嘴:“說什麼謹慎,不就是忍嗎?我討厭忍耐,憑什麼要忍耐?都是阿父的錯,他不夠努力,才讓我不能暢所欲言!”

曹參端著酒碗晃悠悠過來,人很晃,酒碗卻一滴未撒:“對!劉季,盈兒說你不夠努力!”

劉邦充耳不聞,繼續唱歌。

曹窋跟在曹參身後:“阿父,你喝太多了,注意身體。”

曹參充耳不聞,繼續喝酒。

蕭何想再勸劉盈幾句,劉盈也捂耳不聞,鑽進人群中甩掉蕭何,去找小夥伴們玩耍。

蕭何歎氣。

劉肥安慰蕭何:“蕭伯父,盈兒隻是在你們麵前不謹慎,有外人的時候,他的嘴很嚴,從不展現出自己過人的聰慧。”

蕭何不敢相信:“真的?”

劉肥點頭:“盈兒的聰慧是真的聰慧,不是賣弄聰慧。蕭伯父儘可放心。”

蕭何打量劉肥。

與劉盈相比,劉肥顯得過於愚鈍,連反應都慢半拍,更不說讀書習字,他竟然被剛啟蒙沒到一年的劉盈遠遠超過。

蕭何等人都更重視劉盈。

劉盈本人的存在感極強,想不重視他都難。

劉肥也是劉邦的兒子,蕭何等人卻對其了解不多。

“肥兒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蕭何收起打量的目光,溫和道,“有你規勸盈兒,盈兒在外麵定是很謹慎的。”

劉肥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沒有規勸,真的是盈兒自己厲害。”

剛鑽進人群的劉盈從人群中鑽了出來,拉住劉肥的手,再次鑽入人群。

他抱怨:“劉肥,你怎麼這麼大的人了還能走丟?我一個不留神,就看不見你了!走,阿父唱歌,我們也要唱歌!”

明明是劉盈自己先溜走,卻來埋怨自己,劉肥也好脾氣地道歉。

蕭何注視著劉肥和劉盈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參把勸他彆喝酒的曹窋踹翻,又端著酒碗走回來:“怎麼?肥兒惹著你了?”

蕭何收回視線:“你說什麼醉話?”

曹參笑道:“我還不了解你?你這神情,定是在算計什麼。”

蕭何搖頭:“不是算計,隻是想,幸虧盈兒神異。”

曹參也搖頭:“你想多了,劉肥確實比他表現出的要聰明得多,但他也確實心思純淨,即使盈兒隻是個普通孩童,他也不會和盈兒爭搶。”

蕭何道:“或許吧。反正劉季的兒子,誰都不可能越過盈兒,我們也不用假設了。”

曹參再次搖頭:“你又說錯了。不止劉季的兒子不可能越過盈兒,就盈兒那脾氣,劉季都不能越過他。”

蕭何忍俊不禁:“你是對的。”

曹參舉起酒碗:“來,喝酒!”

蕭何壓低上翹的嘴角,冷漠轉身離去。誰要和你這個酒鬼喝酒?

曹參對被踹翻後又跟上來的苦命兒子道:“你看蕭何那神情,是不是和蕭壯壯相似?”

曹窋道:“阿父啊,壯壯是蕭伯父的女兒,當是壯壯與蕭伯父肖似。”

曹參又把曹窋一腳踹翻,舉著酒碗繼續找人拚酒。

曹窋氣得捶地,可除了無能狂怒,他又能對阿父怎樣?

蕭祿和呂台把曹窋扶起來。

蕭祿道:“早讓你彆管曹叔父了。就算你想管,你管得住?”

呂台點頭:“我就知道你會被揍。”

曹窋拍拍屁股:“總不能看著阿父糟蹋身體。”

蕭祿和呂台對視,鬆開曹窋,讓曹窋繼續去找揍。

“盈兒怎麼說的?尊重祝福。”

“還有鎖死。”

曹窋把去規勸父親的大事往後挪了一個順序,先與損友切磋一番。

呂澤在與劉邦喝酒時,抽空看了兒子一眼。

看到呂台與蕭祿、曹窋都很友好,他很欣慰。

至於為什麼是欣慰,而不是高興,自然是這次劉邦的私人小聚會,呂釋之因為之前劉盈那首歪歌稱病不肯來,也不準自己的兒子來。

父親因母親的吵鬨,此次也沒有來赴宴,隻讓自己備足了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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