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們想直接拿走一半,劉邦連續醉了好些天,才把條件改成現在這樣。
豪強很貪婪,像是趁火打劫。縣令聽聞後,沒認為劉邦想收買人心,隻以為劉邦想小賺一筆。
劉邦奉承道:“卑職又不去幫忙,那些糧食哪能落在卑職口袋裡?卑職隻是憂慮,新君剛繼位,沛縣的賦稅若是不能足額交上去,恐怕上麵會怪罪啊。”
縣令這才回過神,忙誇劉邦腦袋靈活。
他不能擅動兵卒,但兵卒休沐時自己幫鄰裡乾活,可不算他調動兵卒了。
於是,縣令給了劉邦最大的便利。
劉邦身為倉吏,縣倉就是他的分內之責。他積極做事,無人認為他有異心。
韓信跟隨在劉邦,跟著劉邦東奔西跑。
以他眼界,當然看得出義父不是為了大秦儘忠。
“義父,你有反意。”韓信十分確定道。
劉邦看韓信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傻孩子。
信兒這人啊,怎麼比肥兒還傻?
劉邦不是說韓信不聰明,猜得不對,而是你彆大喇喇說出來啊,跟了盈兒這麼久,你還沒鍛煉出點看眼色看氣氛的本事嗎?
“對,我有。”劉邦指向田地,“就算我原本沒有,看到眼前這一切,你沒有?”
韓信掃了一眼糧食快爛到地裡,也還沒有收割完的田地,然後看到田埂上坐著發呆的劉盈。
“義父,盈兒在那裡。”韓信指。
劉邦無語。乃公讓你看黔首快被逼死了,你就看到劉盈那豎子?
劉邦走到劉盈身後,輕輕踹了劉盈一腳。
沒想到這輕輕一腳,居然把發呆的劉盈踢到了田裡。
看到劉盈咕嚕咕嚕滾到田裡,嚇得劉邦趕緊去撈兒子,結果腳一滑也滾了下去。
“哎喲!”父子二重奏。
韓信也跳了下來,把劉盈抱起來:“劉肥!你都不知道拉著盈兒嗎!”
劉肥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是我的錯,是我的錯,盈兒,你沒傷著吧?”
韓信罵完劉肥,又對劉邦抱怨道:“義父,你怎麼能把盈兒踢下田?”
劉盈破口大罵:“就是!阿父你比老虎還毒!居然做出父子相殘的人倫慘事!後世一定會把你釘在恥辱柱上!遺臭萬年!”
劉邦理虧。他怎麼知道真的會把劉盈踢下去?
算了,道歉,免得劉盈一路上罵個不停。
沒臉沒皮的劉邦隨口道歉敷衍過去,轉移話題訓斥兒子:“你不是向曹參學箭嗎?怎麼偷懶逃學?”
“今天心情好,讓曹伯父給我放了一日假。”劉盈終於完成了一半副本,本來開開心心來找劉邦玩耍。但走到這裡,他就開心不起來了。
劉邦看見劉盈居然真的沒有繼續罵人,有點擔憂。
這豎子狀態不對啊。
劉邦順著劉盈原本的視線望去:“你在看什麼?”
劉盈道:“有個對我很好的阿姊,剛生了孩子,孩子的阿父就被征去驪山服役。”
劉邦神色一暗:“那個經常送你棗
子吃的婦人?”
劉盈點頭,指著田地:“我看她在地裡乾活。”
劉邦再次看向劉盈所指的地方。
有一位背上綁著孩子的瘦弱婦人,正和一位背都挺不直的老媼艱難的收地。
她們所收的地還剩大半。
“信兒,肥兒